她严肃实足,光这一句,便将王听桃姐妹俩吓的够呛。
李氏低声咕哝,刘氏没闻声,中间的王听荷却听了个清楚,不由皱了皱眉。
她看不起倡寮里出来的梅姨娘,老太太也看不起。之前老太太总呵叱她嘴巴毒,此次却没有贰言。
李氏本来作壁上观的看热烈,可听张嬷嬷说这梅玉华连她的女儿都要编排,顿时忍无可忍,阴阳怪气的说,“章台地儿出来的人,也就只能唱唱小曲弹弹琵琶了,那甚么想要变凤凰,的确痴人说梦!老祖宗,您最好让桃姐儿两个少跟梅姨娘黏糊,别带坏了王家先人。”
好戏闭幕,徐氏李氏也不逗留,纷繁起家告别。
徐氏起家,刘氏浅笑的虚扶一把。
老太太身边的丫环凤梧,拿了绸布软垫垫在椅子上,又有一个嬷嬷过来扶着老太太就坐。刘氏徐氏等女眷则按辈分落座,与王锦锦平辈的女人哥儿各自站在母亲跟前。
王锦锦晓得她就是王听桃姐妹的生母,梅姨娘,可没想到这位梅姨娘竟保养的如此年青,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也就罢了,那皮肤更是吹弹可破,暖黄色的灯光下,容色逼人。
另有这满屋子丫环婆子,没一个好东西!这王家乌烟瘴气,除了四爷,又有甚么好人?梅姨娘暗中叨叨逼逼将统统人都编排一遍,内心才略微好受了些。
哪怕四老爷再如何宠她爱她,可嫡庶有别,就是有别,强算起来,她梅玉华就是两个女儿跟前的下人。
老太太从就不待见这梅玉华,本日抓着她把柄,也没想她好过。
这行动落在梅姨娘眼里,更让她嫌恶。
李氏被噎的没法说,忿忿坐了归去。
老太太坐的椅子宽,她仿佛看出了王锦锦的局促,因而往中间挪出一块空,拍了拍身下的软垫:“明珠儿,来,坐老祖宗的中间。”
梅姨娘神采一暗,视野落在徐氏身上,见她唯唯诺诺的模样就来气。徐氏乃书香世家的女儿,又生了王家嫡长孙,就她那要死不活的德行,一纸休书也是迟早的事儿。
三老爷从不去她李碧侬的院子,这在王家又不是啥奥妙!人三老爷每天歇在黄姨娘那儿,明摆着没人说,公开里不知多少人说她守活寡,倒不如跟长房的林氏一起吃斋念佛算了!
堂中灯火光辉,丫环们垂首立在两排交椅中间,当头的黄梨花木的案设着青铜方鼎,内里插着三柱手指粗的高香,案几旁一对楹联,中间挂着福禄双星图,上悬匾额,书大气澎湃的“福寿堂”三字。
张嬷嬷红着眼,一把鼻涕一把泪道:“回禀老太太,老奴拿不出甚么物什,可却亲耳闻声三女人四女人说话,若老奴有半句虚言,天打五雷轰,不得好死啊!”
她缓言道:“张嬷嬷,你既说是梅姨娘教唆桃姐儿、芹姐儿,且拿出点证据来。免得说我这老骨头一把年纪还胡冤枉人。”
“说。”
老太太又端起茶杯,摩挲着杯盖,低声道:“到底没有甚么确实的证据,幸亏明珠儿也没有大碍……罢了,王听桃,王听芹,你两个先去祠堂跪两日,两今后亲身去给你们五mm报歉赔罪。梅姨娘,这些日子就待在你院子里禁足,不得我准允,更不能偏见两个蜜斯!至于敏妍……此次就不究查你四房的任务了,但今后必然要重视桃姐儿她们的教诲!”
特别是那跳蚤似的李氏,说她梅玉华是烟花柳巷出身,她李碧侬自个儿又是个甚么东西?!浑身铜臭的商户之女,大字不识一个,用不要脸的手腕才攀附上王家老三,要不是生了个儿子王听裕,正妻的位置轮得上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