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路的两个小厮一左一右的提着气死风灯,身后的紫竹看着王锦锦的背影,总感觉有那里不一样,可哪儿不一样,她也说不上来。
徐氏中间还站着一名妆容精美的妇人,身穿水红色的比甲,宝蓝上袄,下身是同色百褶湘裙,满头珠翠,颧骨有些高,看面相就晓得是个凶暴的主。她身侧立着一男一女,十三四岁的年纪,没猜错的话,这应当是她的大姐王听荷,二哥王听裕,而这凶暴妇人必是三婶李氏无疑。
梅姨娘在王家分缘可不算好,想要看她不利的实在太多了。
别的几个妇人穿戴不如三婶四婶,王锦锦猜想是三房四房的姨娘,她悄悄打量了一圈,还是分不太清,也没有见到庶出的二姐三哥,想必他们的生母周姨娘也没有在这里。
别说,这王家还真是财大气粗,都入夜了,四周屋宇楼阁灯火透明,耀如白天,也不知到底是几进几出的宅邸,若无人带路,定会晕头转向。
这模样让王锦锦想起本身归天的父母,她心有所感,下认识的伸手拍她的后背安抚:“娘亲,别哭了,女儿好着呢。荡秋千的时候本就有些口渴,这不,直接摔湖里喝个管饱。”
王锦锦当作没有瞥见两个下人之间的比武,接过蓝烟手里的大氅,往身上一披,便大步前去。
王锦锦抬手一指那些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下人,问:“这都抽多少鞭了?”
王锦锦瞥见她这幅假面具就感觉烦躁,明里暗里她都想让本身去福寿堂瞅瞅,她便遂了她的意,去瞧瞧到底如何回事儿。
王锦锦心下悄悄点头,随即答道:“娘亲放心,女儿免得。”
“你爹还在外头应酬,晚点返来看你。老祖宗那边娘还没去说,她白叟家最宝贝你,如果闻声你落水,定会心疼死。”
她干笑道:“……五女人真是爱谈笑,奴婢竟不记得二奶奶说过这番话。”
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件水桃色的襦裙,利索的给王锦锦穿上,道:“老祖宗正在福寿堂经验三女人、四女人,梅姨娘哭哭啼啼好一阵子了。说来也是,奴婢觉着女人落水这事儿还真不怪她们,五女人,你说是不是?”
王锦锦看了眼这名妇人,穿戴紫藤色的八福袄裙,绣花简素,就连夜色没法粉饰她惨白的病容,瞧这模样,十有八九是那位慢性子的四婶徐氏。
刘氏握着王锦锦白胖胖的小手,感喟道:“你呀,今后可别跟桃姐儿、芹姐儿走太近,且非论嫡庶有别,那四房的梅姨娘又岂是好相与的?你四婶身子骨弱,脾气又软,这些年被梅姨娘折腾的够呛,我看那两姐妹倒是将梅姨娘的性子学了个十成十。”
劈面而来的淡淡香粉气味,竟不测的好闻。
刘氏抱着她小小的身子,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梨花带雨好不成怜。
“可不是,才这么几下人都抽成如许了,若二十鞭实打实抽下去,他们可不得将养十天半个月?这期间他们手头的事儿就得交代给别人,万一别人做的不好,引发连续串反应,累及王家,反而得不偿失嘛。”
对于这个,王锦锦也能圆得返来,到时候若刘氏诘问,她便说在父亲书房里看过几本杂书。
老太太闻言,又惊又喜,眉开眼笑的对旁人说:“听听,听听,这小丫头电影竟然还晓得起佛家的偈语,提及来一套一套的,你们呀都该学着点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