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几时开端派人?”
毕竟每回敌军决定偷袭时,是不会管你吃没吃完饭、穿没穿好衣裳的。
那黄静茹明显也不是鲁莽性子,深谙“凡事不能操之过急,交浅言深轻易翻船”的事理,本日初度与云烈见面,便只是拐弯抹角刺探罗家交友昭王府的企图,倒也没多说旁的。
昭王府侍卫队这群人多数是从临川解甲返来的,论起本领来倒是个个都得用,只需遴选几个不常在外露面、长相上也不易惹人谛视标小子就行。
比方说,万一,她实在是……很想见他呢?
“不是,”云烈松散改正,“当你是打猎熊。”
陈叔没好气地笑着给了他个白眼,小声道,“你可拉倒吧,还服侍殿下用膳呢?你别把殿下的餐食抢光,那就算日行一善了。”
“是她的弟弟罗风鸣,另有夏侯女人。”陈总管惊奇地扭头看着他,还是照实相告。
待膳厅中只剩下二人,熊孝义也不客气了,一边撒开膀子狼吞虎咽,一边猎奇笑问:“那黄静茹跟你说了些甚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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甩他个白眼。
先前云烈与黄静茹在正厅内伶仃说话,熊孝义只是守在厅门口,并未听清二人所谈的内容。
“那如何能一样呢……”陈总管被熊孝义这话噎了一下,见云烈已进了膳厅,使者们也早将午膳备妥,便吃紧收了声。
“殿下走了吗?”
黄家毕竟已有人退隐,虽官做得不大,但对朝中这些端方、常例到底还是有所体味。
云烈头也不回地迈出府门:“如果于心不忍,你就亲身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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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烈咽下口中的食品,淡淡哼一声,不觉得意地应道,“套我话呢,想晓得我和罗家是不是达成了甚么买卖。”
他从黄静茹本日话中的蛛丝马迹中猜测,罗翠微的行迹几被黄家人了如指掌,且仿佛已不是一日两日了。
熊孝义面上才暴露一丝忧色,紧接着就回过味来:“呸!甚么叫‘别再瞎叫喊,春猎时就带着’?!当我是你家的打猎犬啊?!”
见陈总管回身要走,熊孝义一把拉住他的胳臂,谨慎翼翼地确认:“陈叔,来的不是罗翠微吧?”
“等她下回过来时,我会提示她的,”云烈看看时候不早,赶快举步往寝殿走,边走边道,“你尽管安排人手去就是了。”
“随机应变不会啊?”云烈咬牙,不耐烦地瞪他,“事光临头看情势,该如何办如何办,这时候问我有甚么用?”
但云烈信赖,黄静茹本日登门约莫就是“投石问路”的意义,以后想必还会再来,待到了黄家觉得成熟的机会,才会说出真正的来意。
见熊孝义面有迟疑之色,云烈蹙眉:“有题目?”
“从我们这儿到内城少不得将近一个时候吧?殿下出门前还得换好朝服衣冠吧?午膳再不紧着些,就得比及‘封玺典仪’结束后再返来用饭,如何也戌时了。”陈总管满脸焦急。
“在临川时,口口声声说大师共过存亡就是兄弟,”熊孝义看看他那身而立而不失寂静的朝服,酸不拉几地撇嘴,“现在你我都被闲在京中,可你却总有的玩,我就只能闲到发毛!看破你了!只能共磨难,不能同安乐!”
待云烈回寝殿换好朝服衣冠再出来时,熊孝义满眼写满羡慕与不满,跟在他身边啧啧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