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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印?
除朝华长公主李崇环的封地原州,及厥后封给定王李崇琰的宜州以外,各地官学拒收女子为生员,并罔顾大缙立国传统,令各地女官辞印、女将解甲。
他话中的弦外之音让罗翠微既惊奇又迷惑。
“我还真就能从那帐本里捋出余钱来,”罗翠微气笑了,伸手在他腰间揪了一爪子,“等你返来时,看我拿那些银子砸你一脸。”
“我才不信你看看帐本就能看出余钱来。”云烈白眼望天,小声哼哼着不平。
云烈牵着罗翠微的手,一起与她说着府中的很多琐事,领她将昭王府中她畴前没去过的殿院都去了一遍,让府中统统人都晓得――
“非要皮这两句你才欢畅?”云烈的神采沉沉如霭,黑里透着青,咬牙切齿地掐紧了她的腰肢,“信不信我能把你捏成团子一口吞了?”
“我才不会让你吃牢饭,”罗翠微快速扑进他怀里,抱紧了他的腰身,“也不会让你挂在城门楼上。”
“眼下倒真只能用来调剂府中财库与侍卫,毕竟我还没有藩地,也没有府兵。”
这下轮到罗翠微脸红了。
若她没想岔了去,他的意义是――
此举使女子们成为了被圈禁在父族或夫族后宅的附属,职位与男人比拟低到足以令古人瞠目发指的境地。
“那你如何就肯给我?”罗翠微侧过甚望着他,边走边笑。
罗翠微并未多想,只是闲谈笑问,“殿下们结婚以后,就都将半印拿给本身的朋友?”
罗翠微已是昭王府的女仆人。
为使顾春令出无阻,李崇琰仿效大缙古制,将定王金印一分为二,意为定王殿下与定王妃殿下两人一体,意志共通、成败共担。
说着, 她扶着云烈的手臂下了榻来, 低头清算着本身身上略混乱的服饰。
临别期近,两人默契地将伤感愁绪藏得滴水不漏,像天下间任何一对新婚的小伉俪那般,联袂徐行在自家宅院以内。
“你还真不怕我乱来啊,”她眨着满眼打动薄泪,也不知是要哭还是要笑,“如果我偏生就想不开去造反了呢?”
这美满是个异想天开、胡搅蛮缠的假定。
云烈垂脸抿唇,摸了摸鼻子,撇嘴咕囔:“能住人不就行了?那墙又不会垮。”
本来,昨夜云烈所说的“钱给你,命也给你”,并非是甜嘴哄人高兴的虚言。
毕竟眼下昭王府既无藩地也无府兵,若当真要造反,怕是步队还没走出王府地点的这条街口,就被皇城司批示使带卫戍队剿个片甲不留了。
对当时的宜州各府衙官员来讲,不必辨别其令是出自定王还是定王妃,只需见半印便该依令行事。
“你便是拿这印出去为非作歹都行,”见罗翠微惊得红唇微张,云烈闷声哼笑着,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,“只要你别是想起兵造反,惹了甚么摊子我会替你担着。”
她这一爪子闹得云烈面上骤红,忙不迭抓紧了她的手,快速往中间躲了两步,轻恼瞪人,“不想回寝殿就别、别脱手动脚的!”
“不必然,”云烈淡淡扬唇,伸手与她十指相扣,牵着她往外走去,“像云焕、云炽和云汐就没给。”
为免同熙帝落下千古骂名,定王李崇琰领圣谕出马,用时十年,大抵扫定逆流顽抗的李氏遗老。
“比方强征一间小倌馆啊,又或者辟一座院子养几个外室男宠甚么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