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美满是个异想天开、胡搅蛮缠的假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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便是要用, 也无需拿她这一半。
“非要皮这两句你才欢畅?”云烈的神采沉沉如霭,黑里透着青,咬牙切齿地掐紧了她的腰肢,“信不信我能把你捏成团子一口吞了?”
“我还真就能从那帐本里捋出余钱来,”罗翠微气笑了,伸手在他腰间揪了一爪子,“等你返来时,看我拿那些银子砸你一脸。”
云烈也侧头迎向她的笑眸,薄唇轻扬,“我没在家中时,你若遇甚么费事,就固然拿这印去仗势欺人。”
旁人也都很见机,没有拿噜苏事件来惊扰他们的贵重的相处。
一名开府有爵的皇子。
距今约一百八十年前的李氏缙末期,倡导“尊男卑女”的“新学”盛极一时,大缙女子的职位大受打压;
这话题转得高耸, 罗翠微先是茫然地愣了愣, 随即才“哦”了一声, 低头自腰间摘下承露荷囊, 取出那半枚紫绶金印, 递进云烈的手里。
为除此积弊,朝华长公主之女――武安郡主云安澜――结合其舅定王李崇琰,以“兵谏”的体例拿下帝位,以“同熙”为年号,重启男女平权之风,史称“云代李氏”。
临别期近,两人默契地将伤感愁绪藏得滴水不漏,像天下间任何一对新婚的小伉俪那般,联袂徐行在自家宅院以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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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觉得,这印只是用来调剂昭王府的财库……”
之前罗翠微暂代罗家家主令的几年里,手中也是拿着父亲罗淮的掌家印鉴的,是以昨夜云烈将这半枚金印给她时,她没多问也没深想,不惊不诧地就收下了。
云氏缙是大缙首位女帝云安澜以外姓郡主的身份,自李氏缙手中“担当”而来;而“开府殿下的金印一分为二”这个规制,也算是受李氏缙遗风的影响。
云烈无端心虚地咽了咽喉头,小声嘀咕,“看、看就看,我又没有花天酒地、搞三搞四……”
在大缙的风俗中,凡是家业稍大些的流派,为了便于号令族中事件,掌家人都有会有专门的印鉴,算是在自家地盘上决策、主事的权力意味。
罗翠微并未多想,只是闲谈笑问,“殿下们结婚以后,就都将半印拿给本身的朋友?”
履行与否,端看各位殿下对本身的朋友是否充足信赖了。
“那你如何就肯给我?”罗翠微侧过甚望着他,边走边笑。
毕竟京西罗家已阔别朝堂百多年, 她对皇室之事所知未几, 这类将印鉴一分为二的做法,她还是头回见着,不免感觉有些新奇。
云烈垂脸抿唇,摸了摸鼻子,撇嘴咕囔:“能住人不就行了?那墙又不会垮。”
还真像个平凡人家中操心又干脆的老婆。
在同熙帝即位以后近二十年,李氏缙中有很多推戴新学的遗老们并不循分;彼时天下人对云氏的那场“兵谏”仍有非议,这使同熙帝在面对李氏遗老们反叛时多有顾忌。
为使顾春令出无阻,李崇琰仿效大缙古制,将定王金印一分为二,意为定王殿下与定王妃殿下两人一体,意志共通、成败共担。
罗翠微已是昭王府的女仆人。
为免同熙帝落下千古骂名,定王李崇琰领圣谕出马,用时十年,大抵扫定逆流顽抗的李氏遗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