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再听到你称我一声‘徐二哥’,”徐砚笑弯了眉眼,“我也多谢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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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板个死人脸讨打呢?”罗翠微站到他面前,笑着伸出指尖挑起他的下巴,“人家冒着风险帮手带信带话来,不该道个谢吗?”
老练懵懂时也曾是玩伴,因为些许啼笑皆非的阴差阳错而渐行渐远。
而徐砚绕那么大的圈子才到了临川,必然是因为京中光临川的官道并不平安。
这些事串在一起,乃至都不必比及傅谦来认那张纸上的北狄文,都能约莫猜到是如何回事了。
虽则徐砚祝了“二位殿下安好”,可昭王殿下的表情明显安不太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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隆冬的落日在他周身勾画出金边,现在他手无兵器,却像身后站着千军万马。
罗翠微想了想,又问,“那唐家又是如何回事?黄家又是如何回事?哎我脑筋如何这么乱呢。”
算一算,自打新年后到现在,他已有五六个月充公到过京中贺国公府的任何来信了。
“黄静茹手中有你甚么把柄?”云烈手上一顿,当真地问。
直到厥后睿王替云烈到罗家提亲,这事才算有了个定论。
“至于送信到罗家的人是谁,要等高展来确认以后才气定论。”
需求他如此大费周折,只能申明从京中光临川的官道有“停滞”。
如果出京后走官道直奔临川,快马加鞭最多只需二十天的路程,他这从北往西南再绕到西北,就绕出两个多月来。
如恋花的蜂蝶,翩跹轻跃,浅浅缠着蜜朵。
新年以后,黄静茹不再公开露面。
高展的五哥是皇城司批示使高瑜,云烈与高瑜虽算不上有甚么友情,但总偿还是熟谙的。
虽徐砚对此行一起展转而来的经太轻描淡写,可罗翠微也不是个没数的人――
“那种玉色蜡封造价不菲,市道上未几见,平凡人买来也多为保藏,不会当真舍得用来封信函,”云烈解释道,“我模糊记得,仿佛高瑜有个风俗,每次封好信函后,都会用扳指边沿在蜡封上齐截个小叉。”
罗翠微不知云烈葫芦里卖的甚么药,便在一旁看着没有吭声。
回府后,云烈当即命人去请高展过来,本身则与罗翠微一道在书房等着。
原是他要挖坑给她,他也占了先手主动反击,可她猝然临之却不惊,反倒棍棒与甜枣齐下,刚柔并济的手腕使得对方只能跟着她的步子走。
现在的高展再不是当初阿谁闲散小公子,谢过云烈以后,便仓促拜别了。
傅谦细心一目十即将那些密密麻麻的被地问看完后,神采震惊。
坐在她身边的云烈沉默地端起茶盏, 垂眸浅啜, 唇角有轻微上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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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罗叔的意义是,黄静茹的去处,或许与唐家背后本来那股助力有关;再加上安王府的行动来者不善,他让你好生想想,是否有甚么把柄在黄静茹手里,也好早做应对的策画,以免被人打个措手不及。”
“此次前来原是受人之托, ”徐砚敛眸含笑, 缓声歉道,“惊扰两位殿下亲身……”
船舱内, 案上三只冰裂纹青瓷盏中有茶香悠悠。
“我父亲如何会……”罗翠微大惊。
倒是云烈随便扫了徐砚一眼,一副“我晓得,但你不必晓得”的神情。
虽说罗淮托徐砚带话,可这事如何看,此中的内幕都不简朴,以罗淮敢让徐砚晓得这么多,已经算是不得已的冒进之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