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了,程大人您还是自求多福吧。”
高珩望着敞开的大门,神情略显严峻,沉默很久,脸上的阴云才逐步散去。
程衍恭敬地施礼谢恩,将高珩一行人请进了府内。
像是老友相逢,二人相视而笑,高珩更是伸手搭在了顾寒清的肩头,看得一旁的程金枝恨得牙痒痒,只想冲上前去将他手给掰下来。
“程大人,寿字已成,望您寿山福海,人寿年丰。”
太子似笑非笑地说着,一旁的侍从已将寿礼端了上来,红布刚翻开,一尊篆刻精彩的“寿”字玉雕便映入了视线,但是细看之下,这“寿”字竟少了最后一点。
程金枝舔了舔手上的糖粉,眼瞅着顾寒清和高珩就要消逝在视野当中,忙以托盘遮脸,急仓促地跟了上去。
“举手之劳罢了,大人不必言谢,只是遭遇本日反受其辱,想必太子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
程衍包含在场的其他来宾均是一惊,只要高珩面无神采地望着面前之人,似是早有预感。
“程公言重了。”高珩微微点头,“本日程公寿宴,我既受邀,自当前来贺寿。父皇虽不能亲身前来,但也挂念此事,特命我带来寿礼,望程大人福寿安康,长命百岁,持续为朝廷效力。”
一听到燕王的名讳,世人皆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到了程府大门,就连程金枝都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真容。毕竟关于这位王爷的各种传闻实在过分刺耳,让人很难不生猎奇之心,当然她的初志,还是因为顾寒清。
“谢陛下,臣自当会鞠躬尽瘁,为陛下和大周效犬马之劳。”
“燕王殿下到――”
太子殿下驾到――”
“莅安侯赵侯爷到――”
“哎呀,是本太子过分忽视,竟没发明这“寿”字竟然缺了最后一划。”太子夸大地作出了惭愧之态,“还望程公可千万不要见怪,待我归去,必然好好惩戒雕镂这樽玉石的匠人。”
“三哥你真短长,你看你一到,大师都不说话了。”
“看来这个燕王是把太子惹毛了。”
程金枝举着托盘站在离大门不远的回廊上,筹办将这些茶点送去席间上桌。
“甚么?添上?”
顾寒清身为富可敌国的大财主,想要交好凑趣之人天然比比皆是,现在正被挤在来宾之间不得抽身,看到高珩劈面走来,便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,仓猝挤出了人群。
“程大人,您白叟家寿宴这么大的事,如何也不知会我一声?莫非程大人感觉,本太子还不敷资格为您白叟家贺寿吗?”太子半开打趣地说着,语气却并不和睦,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四周,继而将目光落在了高珩的身上,“看来在诸位皇子当中,程大人偏疼的是三弟呀。哟,本来六弟也来啦,也是,从小到大,你就喜好跟在你三哥的屁股前面。”
“本日若不是有殿下在,程某还真不知该如何下这个台阶。”
这是一个生得极其俊美的年青男人。锦袍冠服,薄唇轻抿,笔挺的身躯凛冽而立,周身都覆盖着一层让民气生畏敬的严肃之气。棱角清楚的脸上,一双剑眉星目敛尽寒光,不怒而威,透着一股看尽情面油滑的凉薄,让人没法逼视。
唯独程金枝灰头土脸地挤鄙大家堆里忙上忙下,驰驱了一整天,五脏庙早已空空如也,恰好这时候手中端着的还是喷香四溢的糕点,看得直叫她一个劲儿地咽口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