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王高珩,当今圣上的第三个儿子,固然本性冷傲,为人高慢,但风采卓绝,文武双全,在诸皇子当中夙来颇具声望。
顾寒清身为富可敌国的大财主,想要交好凑趣之人天然比比皆是,现在正被挤在来宾之间不得抽身,看到高珩劈面走来,便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,仓猝挤出了人群。
“程公言重了。”高珩微微点头,“本日程公寿宴,我既受邀,自当前来贺寿。父皇虽不能亲身前来,但也挂念此事,特命我带来寿礼,望程大人福寿安康,长命百岁,持续为朝廷效力。”
“三哥,看来年老是来找茬的,找你和程大人的茬,顺带连我都不放过。”
“举手之劳罢了,大人不必言谢,只是遭遇本日反受其辱,想必太子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
俄然间,跟着一声宏亮的叫唱声响起,只见一个身着华服,虎目灼灼的中年男人在几名侍卫的护送下趾高气昂地踏了出去,眉宇间与高珩有几分类似,大有不速之客的势头。
还未等大师有所反应,高珩眸色一沉,已拔出佩剑指向玉雕,跟着剑尖一阵轻缓有力的转动,玉雕上的玉屑纷繁掉落,只半晌工夫,再看时,一个完整的“寿”字就已跃然面前,那厥后添上的一划,涓滴没有高耸之感。
“本日若不是有殿下在,程某还真不知该如何下这个台阶。”
翌日便是程衍的寿宴。程府一大早便装潢一新,大开府门。院子中心戏台高筑,珍羞美酒琳琅满目,下人们繁忙的身影络绎不断地从面前掠过,到了傍晚时分,华灯初上,应邀而来的来宾就已连续纷至沓来。
“太子殿下。”程衍忙故作恭敬地挽留道,“殿下能如此挂记程某的寿宴,那是程某的福分,来者便是客,还请殿下屈尊降贵,到府中就坐。”
像是老友相逢,二人相视而笑,高珩更是伸手搭在了顾寒清的肩头,看得一旁的程金枝恨得牙痒痒,只想冲上前去将他手给掰下来。
高珩望着敞开的大门,神情略显严峻,沉默很久,脸上的阴云才逐步散去。
“燕王殿下到――”
在场的世人见此景象,不由得一阵唏嘘,遴选寿礼最首要就是讨个彩头,寄意安康长命,谁都看得出,太子清楚是借着送礼的名头,想要给程衍尴尬。
“程大人,寿字已成,望您寿山福海,人寿年丰。”
“三哥你真短长,你看你一到,大师都不说话了。”
“哎呀,是本太子过分忽视,竟没发明这“寿”字竟然缺了最后一划。”太子夸大地作出了惭愧之态,“还望程公可千万不要见怪,待我归去,必然好好惩戒雕镂这樽玉石的匠人。”
高勋偷偷在高珩身边私语了一句,却不敢正面回击太子,可脸上却已将他的仇恨透露无遗。
家中女眷本日皆是盛饰艳抹,盛装昌大,张氏和刘氏虽说是在筹措寿宴,却只是在一旁动动嘴皮子和手指头,更多时候则在明里暗里地争奇斗艳,恐怕被对方给抢了风头。
程衍恭敬地施礼谢恩,将高珩一行人请进了府内。
程金枝举着托盘站在离大门不远的回廊上,筹办将这些茶点送去席间上桌。
“程大人,您白叟家寿宴这么大的事,如何也不知会我一声?莫非程大人感觉,本太子还不敷资格为您白叟家贺寿吗?”太子半开打趣地说着,语气却并不和睦,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四周,继而将目光落在了高珩的身上,“看来在诸位皇子当中,程大人偏疼的是三弟呀。哟,本来六弟也来啦,也是,从小到大,你就喜好跟在你三哥的屁股前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