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醉了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，耳边哭声渐消，程金枝沉寂多时，俄然认识亏弱地开口道：“实在，如果没有顾寒清，嫁给你也挺好的...挺好的…”
“谁硬撑了？你可别藐视我。”
“都怪你，没事干吗吓我？”程金枝满脸抱怨地瞪着高珩，“我可事前声明啊，我和你只是徒有伉俪之名，其他的，和之前都一样。”
第二杯下肚，她的脸就已出现了潮红，固然头微微有些发晕，身子却没有了之前那种不适的感受，反倒轻巧畅快了很多。
“不会喝酒还要硬撑。”
“有程大人你这个大背景坐镇，太子殿下天然无所害怕，坐拥天下只在朝夕之间。”
高珩将本身的酒杯里斟满酒，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，方缓缓放下杯子，昂首看着她。
“举手之劳，何足挂齿，最首要的，是能助太子扫清路障，稳坐江山。”
后院的书房内燃着几处昏灯，程衍负手立在窗前，锋利的眸子里精气内敛，处变不惊。
“你？”
“看不出，你还挺短长的。”
“魏大人谈笑了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，谈不上舍弃与否。”程衍调转神采，侧过身笑道，“不过这门婚事成了，我这心也算是定了。即便是我阿谁干儿子明日就返来，也已经生米煮成熟饭，板上钉钉了。”
程金枝时傻时笑，时静时闹，最后终究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，扑进高珩的怀里大哭起来。
夜色渐深，比起人声喧哗的燕王府，现在的程府便显得安好清冷了很多。
“这就是你对一个拯救仇人该有的态度吗？”
高珩拦下她的酒杯，幽深的眸子里流淌着一丝淡淡的肉痛。
高珩闻言俄然停下了手中的行动，眼中溢满了庞大的情素，像是有些东西被他强压在心底，不能超越，也没法言明。
“但是我不是成心要杀他的。我的手上，衣服上都是血，地上，地上也满是血。我在雨中跑了好久，我想逃，我想分开这个处所，但是没有人肯出来帮我，一小我都没有。”
高珩云淡风轻地说着，往酒杯里倒上了酒。
魏延点点头，眼中暴露几丝滑头之意：“那这么一来，想必这二人之间，或多或少都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产生嫌隙。这时候，程大人如果能将这个干儿子收为己用，今后对于燕王，必定会轻易很多。
说到此处，程金枝嘴角虽还挂着笑意，却已经红了眼眶。而高珩悄悄地听着，冷静地看着，却没有打断她，亦没有禁止她。
“我没醉！”程金枝甩开她的手，哽咽道，“阿谁臭老头，他既然那么讨厌我，为甚么要把我生下来？我恨他，恨程家的统统人。他们的心肠怎能如此暴虐，先是害死我娘，现在又来害我，就算他们现在跪在我面前求我宽恕，我也不会谅解他们！”
高珩目光凝重地看着怀里的程金枝，轻拍着他的背以示安抚，心中竟也在模糊作痛。
她从小到大就没尝过几次酒，实在连会喝酒都算不上，可现在即便难受，这一杯酒下肚，却莫名有一种痛快豁达的感受。
“咝，好痛好痛，头要掉了腰要断了......”
他凝睇着缩在本身怀中沉甜睡去的程金枝，沉默很久，轻叹了一口气。
“你这是甚么意义啊？我如何了我？”
“你晓得吗？今晚就和那天早晨一样，大红的喜字，大红的帷帐，满眼都是红色的。我觉得本身这辈子都会很幸运，没想到...没想到最后，我的嫡母竟然骗我嫁给了一个傻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