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谁啊?”
程金枝望着慧妃怔怔地呢喃了一句,内心却久未安静。
“啊?”程金枝一愣,忙回声道,“哦,我们...是在我爹的寿宴上熟谙的。”
彼时花圃内佳木苁葱,花团锦簇,假山崚嶒,廊腰缦回,程金枝走在慧妃旁侧,看着四周的奇花异草,心中正悄悄赞叹,耳边俄然传来了慧妃声音。
慧妃调转神采微微点头,看向了身边的程金枝。
“如此看来,倒是程大人促进了这场婚事。”慧妃莞尔一笑,“这几年珩儿帮衬着建功立业,也没见他喜好过哪个女人,我还为此担忧了好久,一向催促他立室立室,未曾想他俄然向陛下赐婚于你,当时我听到这个动静,还觉得是个打趣话呢。”
厥后直到高珩长大成人,近年来屡建功劳,这才从慧嫔晋了慧妃,在宫中提了些位分。但正因高珩锋芒过盛,模糊有取而代之的势头,赵皇后担忧儿子的储君之位遭到威胁,以是更加恨毒了慧妃。
“金枝,你和珩儿是如何熟谙的?”
“也好,不过皇宫很大,你要谨慎些别四周乱走,万一迷路或是冲撞了谁可就不好了。”
程金枝脑中仍在反响着慧妃刚才所说的那些话,心中的思路如潮流般一阵阵地拍打上来,让她一时难以抵挡。
慧妃余氏曾是已故兰贵妃身边的一名女官,入宫三十余年一向都与世无争,循分守己,纵使厥后有幸被封为妃,但因为身份寒微,脾气柔善,在后宫当中常常遭到赵皇后和其他妃嫔的打压与架空,乃至被周帝日渐萧瑟,在世人眼中是个不得宠的妃子。
慧妃深知程金枝心中所虑,柔声叮咛了一句以后,便随其他宫女一道返回了寝宫当中。
慧妃轻叹了一口气,眉宇间多了几分惭愧之色,沉吟半晌才持续道:“在他十三岁的时候,恰逢我朝与西晋交兵,陛下为了停歇战局,在赵皇后的谏言下竟将珩儿送到西晋为质。珩儿在西晋无依无靠地呆了三年,几度面对存亡困局,直到陛下大赦天下,他才得以受救脱困重回都城。这件事一向都是扎在贰心中的一根刺,他从不提,也不肯意听别人提起,但我想你作为她的老婆,是有权力晓得的。”
“不瞒你说,我出身寒微,身后没有显赫的家世,即便厥后有幸成了陛下的妃子,因为上头有皇后和其他品级高的妃嫔压着,在这后宫当中的日子也是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。但这日子久了,我也风俗了,只是扳连了珩儿和我一起刻苦,从小就受尽礼遇,遭人白眼,实在受了很多委曲。”
程金枝单独立在桥头望着湖中来往翕忽,得意其乐的锦鲤,想要借此安稳心境。不知过了多久,身后俄然传来了一个稚嫩且略带傲气的声音。
对于在寿宴被骗着统统来宾之面泼了高珩一脸茶水的事情,程金枝至今想起,还是影象犹新。而本身曾将他视作“情敌”对他恨之入骨,现在想来,又只觉好笑不已。
她当初嫁给高珩,往刺耳了说只为活命,从未想过天长地久之类的字眼。纵使厥后她逐步发明本身对高珩有了倾慕之意,可一辈子如许的字眼毕竟过分沉重,她心中明显巴望却又惊骇提及。这世上的事老是苍黄翻覆,瞬息万变,她没有实足的掌控,也没有充足的勇气确信,本身有才气去印证这个誓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