桥下不知何时已经跑来几个宫女,见这少年落水,各个急得大喊大呼,本来安好和美的御花圃顷刻间喧闹声四起,像是有一场大祸正在悄悄酝酿。
程金枝不知所措地望着在水中扑腾挣扎的少年,见他已经神采发白呼吸困难,心中焦心万分,存亡关头也来不及再考虑其他,眼睛一闭便飞身跳入了湖中。
“我只是一个身份寒微的小宫女,求皇太孙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。”
“我都说了我是皇太孙了,你如何一点反应也没有?”
“那你又是谁啊?”
“你…你...”
“宫女哪会这副打扮,你哄人你哄人!”
“娘娘,就是她把皇太孙推动湖里的!”
少年不依不饶地走上前来,明显对程金枝的态度非常不满。
程金枝之以是不想道明身份,是因为对少年和太子的干系有所顾忌,大人之间的恩仇情仇,小孩多少总会晓得一些,她又何必自报家门,引来不需求的费事?
“你快罢休!”
目睹下方是冰冷的湖水,程金枝一个箭步上前想要伸手拽他,但已经为时已晚。伴跟着“扑通”一声的巨响,那少年就如许当着程金枝的面跌入了湖中。
皇太孙是对太子嫡宗子所设的称呼,也是隔代的皇位担当人,但程金枝初入宫闺不懂此中原委,只是一听到他父亲是太子,立即嫌弃地瞟了他一眼。
“表叔,三姨婆,二舅姥爷,如何这么庞大呀……”
“皇太孙!”
“别怕,我救你上来。”
“我是谁?我是你爹的仇敌的老婆呗。”
现在虽是夏秋瓜代之时,可湖水还是冰寒彻骨,程金枝忍着寒意冒死地向少年游去,终究在他被水呛得直翻白眼将近堵塞之时,拖住了他的身子。
“你这个大人如何奇奇特怪的,你到底是谁啊?”少年古怪地打量着程金枝,见她还是无动于衷,便急得大喊大呼,“哎呀你说不说你说不说,你不说我就…..!”
趁少年正在一本端庄地扳手指头理清辈分之际,程金枝看准机会敏捷上前去抢他手中的帕子,本来顿时就要到手,岂料这少年也算眼疾手快,竟一把拉住了手帕末端。
本来一个尚且年幼的孩子对这些丝绢刺绣无甚兴趣,但他见程金枝一副严峻不已的模样,立即来了兴趣,撑起家子往石桥的边沿上一坐,用心将拿着帕子的手伸出了湖面。
程金枝浑身一颤,吃惊地转过身去,但是还未看清皇后的边幅,只见皇后身边的一个婢女抬手指向了湖心。
程金枝定神一看,这婢女斩钉截铁指着的人,竟是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