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金枝伸展眉宇，双手覆上两颊打趣一笑，可眼中却并无几分实在的笑意。
“臣女替小恒，谢陛下隆恩。”
程金枝欣喜一笑，持续要求道：“第二，殿下膝下无子，臣女不想燕王一脉就义于此。殿下当年曾经和臣女在街边大火中救过一个孩子，并将其收养在府中视如亲子。臣女恳请陛下能够恩准让他秉承爵位，入燕王府一脉，不必给他任何朝堂之权，只望能为他求得一世安稳。”
“哪儿不一样了？是老了，还是变丑了？”
“陛下善心仁德，实乃万民之福。”
程金枝微微点头，抬眼之际，眸色俄然略转寂然，继而躬身见礼道。
现在，他正用心致志地伏案批阅奏折，在听到殿外酒保的通传以后，便仓猝放下笔，站起家来步下了龙座。
“你说，只要朕能做到的，朕都承诺你。”
“实在...臣女本日入宫，是有三桩苦衷想要要求陛下。”
跟着一个久违的声音在殿中响起，只见程金枝已经徐行跨入屋内，在高勋面前敛衽为礼。
程金枝伸展眉宇，唇边笑意更甚，朝着高勋慎重地下跪谢恩。
“陛下说这话，不怕皇后娘娘妒忌吗？”程金枝闻言还是唇角含笑，眼睫微垂，仿佛试图想要埋没些甚么。
“金枝，现在就你我二人，我们之间又何必说这些客气之辞？朕本日为何会坐上这帝王之位，你是最清楚的。”
“春去秋来，工夫似水，时候老是过得那么快。”程金枝轻扬唇角，将视野落在高勋身上，眼中精芒微闪，“想当年，陛下还只是个意气纷发，稚气犹存的少年，现在，却已是威然慎重，运筹帷幄，愈发有帝王之相了。”
“金枝，朕承诺过三哥，要好好照顾你，即便今后你不想住在宫里，也要常进宫来看看。这些年，真的产生了太多的事，朕身边熟谙和器重的人，已经所剩无几了。高处不堪寒，虽说自古帝王皆是孤家寡人，可你晓得，朕是喜好热烈的。”
“对了，臣女传闻先皇后赵氏，几日前在冷宫中崩逝了。”
另有唇边那抹温和的笑容，细看之下，却也再无昔日那般明艳动听，令人身心愉悦的光彩。
高勋说着坦但是笑，垂垂地却轻拧眉角，眼中升起了一层昏黄的氤氲。
“是啊，世事无常，这这世上的事，实在太叫人难以预感。”
程金枝转过身去背对高勋，让人看不到她脸上现在的神情。从殿外透进的日光恍惚了她周身的表面，让高勋不自发地眯起了双眸。
而程衍自问能够不被太子和赵皇后所连累，让全部程家躲过此劫性命无忧已是万幸，即便心有不甘，短时以内却也不敢再有半分怨怼之声，更不敢再兴风作浪。
“陛下是真龙天子之命，即便不争不抢，该获得的，也总会获得。”
“臣女拜见陛下。”
提到高珩之时，他适时地轻抿唇角，有些顾虑地看了程金枝一眼，见她神采安静，眼中并无波澜，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。
听闻程金枝此言，高勋眉间一紧，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甚么，可最后还是收起心中的贰言，点了点头。
看着立在面前，神情平和的程金枝，高勋容色感慨地沉下一口气，走上前来展露笑容。可当目光落在她身上时，却不自发地眼睫微颤。
听闻程金枝此言，再遐想到过往各种，高勋鼻尖一酸，仓猝当真回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