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委曲顾少主还需在屠灵司多呆上几日了。”
而太子固然心中仇恨,但碍于皇命,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从视野中渐渐消逝,成为时候威胁本身的负累。
高珩将手扣在程金枝的肩头以示安抚,看着顾寒清眼中绵长的情思与沉沦,停驻半晌还是调转神采,装出了一副浑身未觉的模样。
听闻程金枝的话,太子嘲笑一声,眸子里顷刻翻滚起一阵炽烈的火光。但仅半晌,这片火光就隐进了眼底深处,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阴冷的寒气。
也就在此时,他俄然恍然大悟般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神采迷离的赵信之,眸中发作出一种浓厚的懊悔之意。
一旦本相落实,他即便作为太子,也是首当其冲。
因为他和程衍先行赶赴皇宫,将案情的来龙去脉和疑点,以及太子带走人犯之事奉告周帝,周帝先入为主,天然会对此事心存疑虑,感觉太子行动变态,别有用心。
“不过你们可别对劲得太早,本宫大不了只是鸣金出兵,打道回府,可顾寒清和顾家只怕已经危在朝夕了。这个时候,那份由大理寺寺卿萧渝上呈的罪行,想必已经到了父皇手中。本宫倒也想听听,岑长司所说的那道父皇口谕,到底是何内容?”
岑风字句清楚地扬声而宣,眼角掠过一旁的高珩和顾寒清,迎上了太子因怒意而瞳色殷红的眸子。
当他与屠灵司的部下们一身黑衣玄帽,手持佩剑,不疾不徐地走入人群中时,那种强而有力法度带着肃杀扬风的气场,看得程金枝都不由心生敬慕。
他们固然在人数上远不及四周布守周到的城防军,但个个都是武功高强的精英之才,加上屠灵司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号,就足以力压全场,震慑四方。
“如果父皇到时问起,大哥为何要在侯府门口派出大半个城防营围住堵截一个犯人,大哥要如何答复?”
“放心吧,只要你信赖我是明净的,我必然会安然返来。”
那顾寒清这枚棋子,毫不能留。
而赵信之却不动声色地淡然瞟了他一眼,负手走入了府门当中。
岑风的及时到来,无疑窜改了这场焦灼不下的危局。
岑风神态安闲地走上前来躬身施礼,随后接过身后部属交予他的一本绢丝锦帛,看得太子顿时咬牙切齿,暴跳如雷。
太子听罢猛得一挥衣袖,额上已经不自发地排泄了一层精密的汗珠。
高珩微抬下巴冷冷地谛视着太子,透辟心扉的寒意聚散在眉间,凝然不动。
高珩轻扬嘴角,拍了拍顾寒清的手臂。
她望着太子额边暴起的青筋和比茅坑石头还臭的神采,内心忍不住一阵幸灾乐祸。
更何况岑风手中,还握有周帝口谕。
“岑长司,你必然要把真正的主谋狠狠揪出来,还寒清一个明净。”
顾寒清朝着程金枝晕开一抹温存的笑容,还想再说些甚么,动了动嘴唇,终是将想说的话都一一放在了心底。
――“你们这些笨拙的人类都憬悟吧!”
之前好不轻易让大理寺把握结案件审理的主动权,与程衍暗害好替罪羊,才不会祸及本身。此次如果重新交由屠灵司查证,岑风办案夙来雷厉流行,六亲不认,本身本日大动兵戈已经有所透露,恐怕早已引发岑风的思疑,环环相扣之下,更会牵涉出当年那起毕州赈灾官银案。
方才经历这场久别相逢的相遇,转眼又要看着被他当作嫌犯带走本身却无能为力,程金枝低垂视线,内心尽是酸楚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