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恕如烟无礼,若我没有猜错,殿下身边这位公子明眸皓齿,玉骨冰肌,该当是个女人家吧?”
徐如烟闻言悄悄地躬了躬身子,发髻上那支簪花步摇琳琅作响。
若徐如烟现在笑靥相对之人是晋王高勋,抑或是其他陌生的男人,她定然是不会有这类感受的。
因为她出众的面貌和超卓的才气,即使只是一介女流,在江湖上也能占得一席之地,倾慕的同性更是络绎不断,此中也包含玉引山庄的少庄主南卿。
“这确切不是个最坏的成果。”徐如烟纤长的眼睫高低摆动,随即俄然停滞不动,从眼底投射出一道娇媚而锋利的光芒。
高珩向前迈近一步,声音固然低缓,听来却非常沉稳有力。
高珩一听徐如烟此言,便知她心中另故意机,但到底是番如何的谋算,他一时之间还不能看破。
换句话说,如果让玉引山庄得知程衍现在成心将思疑的锋芒对准本身,这对这段本就存在风险的合作干系不但没有好处,另有能够带来不需求的费事与猜忌。
“不然徐阁主以为,殿下与我深夜来此,是为了赏风弄月,喝酒听曲吗?”
在她看来,徐如烟固然生得貌美,可举手投足之间却模糊透着一丝风尘与油滑之意,让她光是这么看着,就感觉心头不适。
“徐阁主不必多礼。”
高珩目光略转锋利,却并没有先行扣问关于人质现在的下落。
徐如烟轻仰下巴,说到最后的四个字,眼睛紧紧地盯住了高珩。那双满含风情的凤目秋波盈盈,千回百转,伴跟着唇角成心偶然地微微上扬,看得程金枝在一旁愤然地咬着牙关,忍不住走上前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。
高珩微微点头,脸上的神采还是澹泊如水,像是例行公事普通,并没有因为面前是个玉貌花容的大美人而显出涓滴的热忱之态。
“只是身在这漱玉阁中,每天都需与形形色色之人打交道,各种人见很多了,眼神天然也就灵敏了很多。”
“明天在都城中产生的事,想必徐阁主也早已有所耳闻。”
“但...也不是最好的。”
“燕王妃稍安勿躁,如烟并无此意。”
“既然徐阁主心机如此小巧,想来心中一清二楚,本王此番前来,所谓何事。”
“顾少主现在固然身在屠灵司中,但起码已经临时离开险境,同时也保住了顾家的安危。本日顾家如果一朝颠覆,玉引山庄多少都会收到涉及,此番能够相安无事,已经是个相对让人能够得以喘气的成果,不是吗?”
高珩脸上清冷似雪,嘴边含笑如冰,见徐如烟动了动红唇却不说话,便持续道:“人质留着已经没有效处。靖国公的人马也不是没有来过此处搜索。贵地看似埋没,却也不是个万全之地,程衍的这对后代如果再滞留下去,于你于我,毕竟是个隐患。”
不过从一开端,他就已然了然,不管是玉引山庄,还是面前这个千娇百媚的女人,都并非能够等闲对付的平常之辈。
一来,他并不信赖程家之前派人前来传报的动静内容失实,二来,他也不想让徐如烟晓得,本身现在实在正受着另一方权势的管束。
“如烟天然晓得。”徐如烟谨慎地侧目朝外看了一眼,见外头并无异动,这才缓缓道,“只是顾少主至今仍然身陷囹圄,没能全很而退,事情仿佛和我们之前所预感的,有些出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