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不知。”普贤听了较着松了一口气。
“好。”
美髯公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发觉的轻视,微微点头。
美髯公握紧双拳,微眯了双目,很久,俄然哈哈大笑道:“有胆色,好!合我情意!方丈真乃寡人知己啊!”
“您猜到了?”普贤惊骇的看着我,手不自发地抓皱了衣角。
“是为天下的百姓百姓。”
我内心叹了口气,也不想让他太多提心吊胆,便安抚他:“放心,我说过会保您安然的,以是,我不会把您交出去,您就在这儿放心养老,不要再驰驱躲藏了。”
排闼出去的是美髯公的一个侍从,出去后抱拳见礼道:“爷,家里来信儿了,恐怕得归去了。”
我双手合十,“相互,相互。”
不过,人间的事都是公允的,有失必有得,有得必有失,得得失失此消彼长,总会达到一个均衡,以是凡事要看开些,还是那句话,放下执念,便得安闲。”
我淡然道:“无他,我是削发之人,再好的东西于我也是身外之物,没甚么好迷恋的,更何况‘救人一命,胜造七级浮图’,让它物尽其用岂不美哉?”
我看逗他逗得也差未几了,便正色道:“施主心火太旺,普通的药物都过分刚猛,副感化较大,虽可去您的心火,却同时也伤了您的身。而此茶奇就奇在去心火的同时又能均衡您体内的阴阳,对您的身材大有好处。”
“方才,方才摸您脉时,感遭到您骨相独特,方知。”
过了一会儿,普贤才从一书架前面走了出来,警戒的眼神看着我,口中慑慑道:“他走了?”
不过,我虽是削发之人,但也能了解您的难处,想您高高在上,虽看起来忠心者颇多,但真能解您情意者又能有几人?正所谓高处不堪寒,说的恐怕就是您这类感受吧?
我嗅了一口茶香,安然道:“曹操塌前捉刀之人的故事想必您传闻过吧?”
那人听了,神采一凛,挑眉道:“那是为何?”
我嘴角轻勾,“没甚么可惜的,尘凡上的事你当它是回事,它就重如泰山;你不当它是回事,它就轻如草芥。无外乎在于你如何对待它罢了。
我合掌见礼,“不敢当。”
“进!”我喊了一声。
“不过,我猜,他要找的人就是您。”
我点头叹了口气,便回身回了藏经阁。
“您的意义是......”
美髯公急仓促地走了,看着他们走远了,才蓦地想起,承诺给他的茶忘了拿给他了。
普贤一听,刚放松的面庞立时一僵,“那您如何说?”
我感觉他活得太累、太纠结了,还不如说破了,就此让他放下,因而盯着他的眼睛非常不刻薄地说:“他跟我说,有位故交,找了很多年,一向找不到,也不知是生是死,想让我帮他看看,此人是否还活着上。”
闻听此言,他脸上的神情较着有些失落,明显我的答复不是他想听到的。
他的发起在我料想当中,并不让我打动惊奇,只是他能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,倒真是利落得让我喜好。只可惜,我的事永久只与我有关,我不能过量的搅在这世俗当中,去窜改甚么。
“没说,但我猜到了。”
普贤的眼圈出现了红晕,喉头高低转动了两下,艰巨地吐出两个字,“感谢”。
美髯公也不言谢,深思半晌才抬眸问我:“您为甚么对我这么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