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嬷嬷轻抚吴夫人后背,为她顺着气,“我们走到本日不轻易,您千万要沉住气!大少爷现在都是个废人了,二蜜斯又远在深宫,四少将军都埋进土里咯……他们虽不是您亲生的,但也都碍不着我们了。现现在,三少夫人肚里的孩子才是我们的盼头,四少将军一没,不恰好给即将出世的小少爷腾出位置吗?”
安遥缓缓点头,让开身子。
茶点用了一半,安遥俄然使起了性子,庄嬷嬷为了安抚她只得承诺带她去城中最好的茶馆。
吴夫人恨恨地点点头,让庄嬷嬷便宜行事。
安遥点了最贵的单享茶膳,归正全场消耗由吴夫人买单,点便宜了岂不是不给她面子?
听完评书,再次回到马车时,那人已不见了,柜中空余一朵粉色的美人蕉。
琵琶声渐小,忽听一声惊堂木响,一个年老的声音悠悠提及了评书。他节拍铿锵,嘴上技艺了得,唾沫飞溅之间仿佛将世人带到了雾瘴满盈的疆场险境当中……
吴夫人面色渐舒,取下金镯,套在庄静娴手上,“阿娴呐,这些年多亏有你在身边提点着我,你是跟着我嫁进府的,是我在这府里最知心的人。你放心,有我的,就少不了你的。”吴夫人被完整点醒了,她拉拢完庄静娴又体贴起了老太君的病情。
次日一早,五里亭茶寮,房前遍栽榆柳梨杏,绿白树影间,可瞥春燕低飞,一派朝气勃勃之景。
此处是官道边上离京都比来的茶肆,也是回京路上的最好歇脚点,一大早就聚了很多赶路人,都在这儿等候城门开启。
“用个早膳还如此抉剔,比夫人架子还大!如许逛逛停停的,甚么时候才气回到府里呀?老太君的午膳都还没下落呢!”
进了二楼配房,庄嬷嬷放下木栅上的纱帘,问道:“二楼配房既能抚玩楼下的评书,又能不受打搅地享用顶级茶膳,您看看想吃点甚么?”
后院马厩中拴着十余匹骏马,院内整齐停放着马车。趁店小二在马厩添草之际,房檐上跃下一名灰布掩面的男人,他疾步掠过停放的马车,内心一阵嘀咕:“我大抵是疯了,她一个小丫头如何会有体例带我入城呢?”
特别是每道菜品都搭配着分歧的春茶,茶与茶膳相互激起,相得益彰,茶具精彩,摆盘高雅,难怪楼上楼下都座无虚席呢。
看来,那人已经藏好了。安遥按昨日所说,有节拍地敲了三下柜门,不一会儿,内里也小扣两下回应,对上了这“三长两短”的诡异暗号,安遥脸上漾开一抹含笑,将箱门的暗扣扳了下来。
安遥点了个配房,给随行之人都赐了膳,连马夫都得了恩情,可去前厅享用茶点。
“我也是气胡涂了,一时嘴快。”
那官兵便伸手去拉箱柜的门栓,“嘎吱……”柜门一开,他的脸刷得红了。柜内一览无余,只挂了些薄纱单衣另有肚兜……富丽的铜镜内壁映出了他羞红的脸庞,吓得他立即将柜门掩上,这些官家夫人可真会玩,真是打搅了……
这是一个夹层箱柜,平时开柜只会瞥见里层空间,暗扣向下扣紧时则会翻开外层空间,安遥让婵儿在外层柜壁上安排了几面铜镜,让视觉空间延长了很多,乍看上去并不会发觉到内层空间的存在。
安遥嫣然一笑,将花枝藏入了袖中。
见吴夫人连连点头,庄嬷嬷又道:“现在要紧的是老太君的病,我们已经折了个将军,如果再没了老太君这位一品诰命夫人,定南侯府的职位和俸禄都得大打扣头,再说了,没了老太君,将来谁去给小少爷追求爵位呢?您再对峙对峙,等小少爷出世册封,我们就再也不消这般谨慎翼翼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