藤鞭的另一头拽在一个清冷少女手中,那人发髻高高梳起,眼神锋利而冷酷。
不但缺钱,连人都缺。
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,早知刚才就不该逞能,收上马员外那十两赏银,也够十几日的柴火蜡烛钱了。
阿展冷声道:“若再在理,我的鞭子可就要开荤了!”
“店主,不好了!您快去看看吧。”
听白世宇详细先容着酒楼目前的环境,安遥右手托腮,头都大了。
“啪!哒……”
当头的大汉当即斜看过来,尾音拉得老长,“哦!我当背后买家是哪路神仙呢,本来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。”
“我如何晓得?说不定只在我们菜中下了毒!”
安遥清澈的声音在厅内回荡,枇杷跟在她身后,声音有些颤抖,“店主,就是……他们,这几日一到饭点就来,各种找茬。”
安遥收了笑意,厉声道:“这可不是小事,定要查清楚!宴客长奉告是甚么时候、坐在哪儿、吃了些甚么菜?同业都有哪些人?”
她取出锦袋,将典当来的银钱都交给了白账房,又长叹了口气,缓缓道:“芙蓉楼的近况,大师也都清楚了,现在把挑选权交回给大师。”
老太君是说过阿展会工夫,可安遥觉得她顶多会些拳脚,谁知竟能将一根藤鞭应用得如此入迷入化,真是深藏不露啊……
安遥让小豆子等人清算前厅,本身去后厨做了甜汤和点心,向几位吃惊的门客一一报歉。
自从劈面那家“宝膳园”开张,酒楼的买卖就更加暗澹,在几位大厨接连被同业挖走后,买卖更是跌入谷底,堕入了人财双失的恶性循环。
听着听着,安遥已从单手托腮变成了双手托腮,总之就是“一没钱、二没人”,不过,这几个伴计倒是非常忠心。
难怪刚才见那些盆栽桌椅都有磕角,八成绩是这几人的佳构了。
“是又如何?”
起首是糟糕的账务状况,别说余钱,就是这几天翻开门做买卖的菜钱,都是这几个伴计自掏腰包凑的。
地上几人都蜷着不敢再试,刚才的鞭子挥得太快,连看都看不清楚,更别说挡了……这几鞭固然没有见血,却火辣辣的钻心疼,如果再深一点,的确不敢细想……
“哦?可这些菜并无相克之物,那日也有其他门客吃了,如果是食材的题目,其他门客为何没事呢?”
这回,大师都看清楚了,藤鞭像是奔腾的灵蛇,刹时击中目标,莫非这鞭子上长了刺不成,竟能生生折了长棒!
他大声吼道:“都愣着干吗,上呀!把这个死丫头给我绑起来!”
那大汉的语气较着软了下来,“可……能够是我们身材好,他身子弱,不可吗?”
大汉面色惊惧,如果刚才的鞭子落在本身身上,起码得废一条手!
“等等!就如许走了,那这些摔破的桌椅盆栽……”
“白掌柜不在,有甚么事跟我说就是。”
安遥刚换下厨袍,就被枇杷拉去了前厅,盆栽椅子混乱散了一地,小豆子上前禁止,却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一把推开了。
可这棒棰刚扬到半空中,就“咚”的一声直直落下,径直砸在了他的脚指上。
“还敢开门,你们胆量不小啊?看来是前几日的经验没给够!姓白的呢?叫他滚出来!”
几人七手八脚扑了上去,却见阿展腾空跃起,“刷刷刷”,连挥鞭的行动都没瞥见,几人就匍倒在了地上,手腕脸颊处多了几道显眼的红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