灶房里竟然飘满了浓烈的香气,桌上摆着一盘热腾腾的烙饼。
“砰!”吴夫人将茶杯重重放回桌上,面凝冷霜,“岂有此理!真是不成体统!”
“甚么?”吴夫人一向顾及着赵嬷嬷的“吉祥”之说,萧浅云这话倒是点醒了她,能够这底子就不是甚么吉祥,而是冲撞长辈命数的扫把星!
侯府不缺名医,可老太君连着几日都没进食,药更是一吃就吐。
半年前吴衫不测身亡,本身年纪悄悄就守了寡,肚子里还怀着对方的遗腹子。
婵儿正在鼓捣动手中发黑的沙锅,见安遥来了,难堪地笑了起来。
三少夫人萧浅云见此景象,眼中灵光一现,搭腔道:“双儿真是知心,多亏有她这般细心殷勤,不然大哥去了庙里祈福,就剩下儿媳一人在此,挺着粗笨身子不免奉养不周。”
老太君年龄已高,那日在棺材前见了孙儿一眼后就卧床不起。
她忍不住笑出了声:“如何?你想当兔子吗?”
婵儿持续解释,“本来老太君病了,连着三日吃不下东西,以是府里请了好些厨子前来制膳呢!”
方才那几个丫环也提到了此事,白叟家三日不食但是大事!
这个安遥,凭甚么悄悄松松拿走本属于她的名分?
吴夫人气到手都颤了,侯府又失一名将军,现在就靠老太君的诰命头衔镇着呢,如何能有事?
这暗滋滋的仇恨另有个隐蔽的启事——当年本身择婿时,父亲看中了军功赫赫的定南侯府。
次日凌晨,初春的阳光拂照着侯府东北角,一贯温馨的宁寿堂前厅俄然热烈了起来。
大少爷吴风,曾驰骋疆场,英名远扬,可一朝中伏,救回后就残了双腿,再也上不了马背。
“乖。”吴夫人接过外甥女冯双儿递上的清茶,面色和缓了很多。
“嗨呀,蜜斯您不晓得,后厨里满是人,我刚拿几根萝卜就被赶出来了。”
这话一来夸了冯双儿,二来点明本身有身身材不便,却仍然在此死守,三来则暗讽了到现在还没呈现的四儿媳安遥。
薄薄的烙饼柔韧酥软,其间仿佛有千层酥心碰撞,婵儿瞳孔都放大了,嘴里收回含混不清的赞叹声:“焦香薄脆!的确是太好吃了!”
老侯爷和吴将军虽已不在,但侯府有个一品诰命加身的老太君,另有个宠冠后宫的楚贵妃,又有玄虎军与爵位护航,毫不会委曲了自家女儿。
安遥谨慎将东西收好,又给灵牌添了柱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