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毕,着人赏了那掌厨的,又请他早晨还捡了特长的做来。
周秦笑了笑,“我也吃面条吧,你让他捡了特长的做。”她想了想,又道,“不要吃虾。”
正要叮咛小丫头去点菜的孟嬷嬷停了下来,看着周秦。
周秦便朝桂花楼瞧去,公然见二楼中窗棂已开,偶能见到楼内一两副书画,几根吊着的笔。
周秦换了一身简便衣衫去找赵老夫人,一进门,见赵老夫人穿了一身秋香色的双扣排边褙子,头上梳得整整齐齐,只插上一根碧玉簪子,脚下是一双简便的云纹软鞋,看着气色都比在家中好了两三分。
赵老夫人便道:“我吃面条,宪姑想吃甚么?”
桌上摆了十几样送面条的小菜,周秦捡了那翠绿的菘菜拌进汤里,一碟吃了有一多数。
猫了一冬才得出门放风,更兼这处风景上佳,就连带出来的仆妇们脸上都挂着笑,让人瞧着不由得跟着欢畅几分。
周秦深吸一口气,只觉暗香扑鼻,却不浓腻。
周秦见左手边上有几丛浅粉的重瓣蔷薇,让海棠去撷了几枝下来,未几时装在托盘里呈了上来。她取了朵开得正盛的,亲身插到了赵老夫人鬓间,又本身拿了朵半开的在手中玩。
两人一起谈笑着去了后院。
孟嬷嬷考虑着道:“虽是熟谙,倒也不太熟,要不要去打个号召?”
“我也不吃。”周秦笑盈盈隧道。
周秦叫她说得起了心去看看场,好下午与赵老夫人一同去放鹞子。
杨翰林家有一子二女,小女儿是伶人所出,养在了小妾身边,大女儿杨妙芳是嫡长女,自小在都城官宦女眷中便有才名,传闻她琴画皆通,是个拔尖的才女。
周秦不作声。
赵老夫人抿了嘴笑,“又胡说话,谨慎我把你一阵好打。”
周秦倒是同她们两姐妹见过几次面,只略略谈过几句场面话,也不熟,只记得有次某位贵女生日,她奉上了一副自绘的《醉眠海棠图》,画上少女画得惟妙惟肖,端的就是那位贵女的边幅。想来此次操琴的便是这位杨妙芳杨女人了。
周秦忙道:“我的鹞子还在箱子里。”忙叫了海棠去翻箱子,又对赵老夫人道:“我跟哥哥早些日子各画了一个,等拿来了祖母瞧瞧哪只是我画的。”
赵老夫人皱了皱眉,道:“可贵出来,便点一回虾吧。”
护国公府孙辈只要周秦兄妹二人。周延之是嫡长孙,护国公府自有一套男人的教养体例,从不娇纵,也不惯着,反而是周秦,三代中就她一个女儿,家中多有宠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