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有人要杀你?”渠奕把摘下来的符节看了又看。
元灵均干脆坐在地上面对他,“朕来问你,你是谁?前次来乐府的人也是你吧,我看清了你模样,方才还不肯定,但你张口说话,口音和乐府之人是一模一样。”
张崇简较着情感冲动,“因果报应,恶贼樊进死了。”
强强联手,摆布夹攻,黑衣人垂垂抵挡不住,暴露马脚来,符飘抓住机遇,直接用剑室敲在他沁了血的肩头,九万的刀也在同一时候架在他颈上。
九万翻身坐起,扯过外袍顺带提起了置于架上的黑刀。
渠奕唤了声天宝,天宝退下,再出去时手里抱着装药的匣子,和鲲娇上前去替他包扎。
“别急别急,不会有事。”渠奕帮她穿好内服和中衣,趁便绾起男人髻,行动快而轻。
伤口措置好,符飘扶他坐正。
他从屋内无声无息的出来,一队巡卫也朝这边过来,而那黑衣人在不远的大殿前停下,提气纵上屋梁,逾垣蹿脊,好姣美的技艺。九万一个箭步踩上石墩,借力纵跳,也以一样超卓的技艺攀上屋顶,循着黑影追他而去。
殿外一片清冷的月光,穿过班驳的桂树枝,透太重重帷帐照在两具交缠的男女躯体,一片旖旎,一片清冷。
闻言,还迷含混糊赖睡气性颇大的元灵均顿时精力高文,猛地从榻上爬起,“快,给我换衣。让九万带他来后殿,我要立即要见到他。”她一面让鲲娇出去换衣,一面让九万带人过来。
那里是甚么猫,清楚是夜突入宫的贼人。九万警悟地展开了眼。
寝宫后殿的长信灯彻夜亮着,内侍宫人均不在此,也无人会过来。
“别动!你现在还能到哪去,治好伤再说。”渠奕按住他,取他腰上的符节在手。
“上皇密卫!”符飘低声惊呼,仓猝把符节塞回他腰带,架起他臂膀,“我带你去见她。”
伤口在药物的侵润下疼痛难忍,他皱了皱眉,吸了一口气,才缓缓答道:“如陛下所言,前次乐府的确是臣,情非得已,多有冲犯。臣、臣张崇简,是上皇身前中郎将,也在暗中掌密卫之事。”
暗淡的灯下,张崇简面孔灰白无色,“臣虽不知上皇手札内容,大抵也能猜到一二。镇国大将军俄然中风死,早已和鹤拓暗通款曲的郡守趁机反叛,意欲谋反,云州兵将乱成一团,局面落空节制……臣带着上皇亲笔手札趁乱离宫,专来向陛下报信,同时樊氏亲信也已来光临安见贵嫔,他们仿佛不肯陛下得知云州真相,做的很隐蔽,臣入临安偶然中被觉,他们想斩草除根,臣躲藏了数日不敢露面,彻夜悄悄出来还是被现。”(未完待续。)
元灵均利诱地敛着双目,恍然大悟道:“朕晓得了,你是张仲恕将军的儿子。朕感觉有几分眼熟,却一向想不起来。”她替他揩去精密的汗水,“崇简,朕要感谢你,冒死送来君父这封信。你晓得君父在信上说了甚么?”张崇简微微点头。
“是,臣受命而来。陛下,这里是上皇……传给陛下的书。”密卫挣扎着坐起,扯开袖口,取出一团物什,“臣在书在。”握着缯书的手举在额前,不住地颤抖着,血滴砸在地上,滴答滴答,听着都让人惊心不忍。
谁能把他弄死就好了,樊姜就此痛失一臂,便有了攻破她的缺口。 元灵均咬着衣衿暴虐地想,也只是想想,她和樊姜还不到翻脸的时候,如果然杀了樊进,冲突激化,结果一不成清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