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着鹅黄袄裙,头梳双螺髻的少女挎着篮子走在集市上,见此景象不由迷惑道:“本日是如何了,如何早市上连人都没有,莫非是因为气候太冷,都赖床了不成?”
半晌,车帘从内里翻开,一角青色的官袍闪现出来,玉带束着纤细的腰枝,身形高挑、端倪清丽,是个女官。
那女子先是一愣,随后脸颊上暴露两枚浅浅的酒窝来,主动上前搭话道:“想不到庆元县也有女官。”
李惊鸿从衙门口下职的时候劈面行来一辆朴实的马车,马车的四周另有几名衙差围着,李惊鸿下石阶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。
她话中之意了然,似是在答复她先前的问话,又似是在说本日秦泽伐鼓状告之事。
待二人走后,卖鱼的老者叹道:“不愧是李大善人的孙女,可真是貌美又心善啊...”
她身边的小丫环闻言捂嘴笑道:“蜜斯,人家是开门做买卖的,哪会因为天冷就不做了啊。”
衙门口的风灯在风中摇摆,李惊鸿回身望去,魏韵青的身影在石阶上投下浅浅的倒影,路过那鸣冤鼓时她身形一顿,似是淡淡瞥了一眼,随后一步一步消逝在门里。
崔祯抬眼瞧她,见她看着桌上的菜笑,不解的问了句:“如何了?”
这个魏韵青,可真是个妙人。
“没事。”李惊鸿摇点头,俄然想起了甚么,眸光微转,状似偶然的提起了本日之事,
“庆元县县衙外的鸣冤鼓被人敲响了,敲鼓之人所要状告的竟是他的夫人——曲昌县知县,说他夫人去岁贪墨赈灾银一百五十两,民告官,夫告妻,你说事这希奇不希奇?”李惊鸿笑着,似是感觉非常风趣。
那女官从车辇高低来,立在石阶之下,一样也看到了李惊鸿。
崔祯看了笑意吟吟的女子一眼,垂下眸子低声提示她:“公堂之事,不成谈笑。”
“这倒未曾。”他面不改色道。
舒子濯,与崔祯同为督察院右都御史闫桐的门生,但分歧的是,他早早与闫桐师生分裂,是以一向在外巡按,最后闫桐入狱,舒子濯是独一没有被他连累的门生。
“提及女帝在现下但是忌讳,魏大人仿佛不惧。”
问心有愧的人才会有忌讳,
“本日城中出了件新奇事,不知你传闻没有?”
“大人熟谙我?”李惊鸿挑眉问道。
“秋叶,休得无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