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是吗...以下犯上?”李惊鸿闻言轻挑了眉,上扬的眼尾带着一抹嘲意,像是听到了甚么极其好笑的事情,缓缓开口:“这说得仿佛是你才对吧。”
见她笑得滑头,崔祯的脸又沉了下来,“我的话,你到底听出来了吗...”
李惊鸿迈过门槛,盯着院中的两人,目光锋利如刀。
李惊鸿忙点头,“听出来了,听出来了。”
源源不竭的热意从他的掌心传来,她看着被崔祯的手掌紧紧环住的手臂,像一块炙热的铁环将她箍紧,李惊鸿一时忘了摆脱...
方才他护着她时宽广而矗立的背影又闪现在面前,她在疆场上一人能抵挡千军万马,她于朝堂之上只手便能翻云覆雨。
“大...大大大..大人,是卑职眼拙,大人恕罪...”张大成不住的对着李惊鸿叩首,李惊鸿却不为所动,给了常喜一个眼神便径直往库房走去。
话音一落,张大成像是脱了线的木偶普通,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,棍子也从手中脱落轱轳轱轳不知滚到那边去了。
他手中的青筋凸起,薄唇紧紧抿着,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愠怒:“你是疯了不成,一小我单枪匹马就要往前冲,遇事如此打动,方才那般伤害,若不是前面另有我与常喜,你一个弱女子落在那二人手中岂不是要亏损?”
崔祯摇点头,无法的叹了口气,罢了,罢了...
还不等她转头,肩头便有热意传来,李惊鸿眸光一凝,刚想要反手劈畴昔一个手刀,俄然熟谙而清冽的雪后青竹气味刹时将她包裹,是崔祯身上的味道,她不动声色的收回击。
崔祯的掌心攫住前面女子的肩头,一个用力将她身子窜改过来,面向本身。
李惊鸿路过徐瑞的时候微微顿了顿脚步,徐瑞的头更低了一些,她悄悄冷哼一声便目不斜视的略过他,徐瑞捏紧了手心。
呵,公然是阿谁在公堂上为秦泽作证歪曲魏韵青的主簿徐瑞。
身后的声音垂垂减弱,又穿过一道院门,李惊鸿快步走在前面,一阵短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方才在院门外徐瑞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他但是听得一清二楚,让庆元县来的县丞大人撞见了这些丑事,当时只觉丢人丢到家了,刚想出去经验一番,没想到这位李县丞竟是比他跑的还快。
夏季温暖的日光穿过层层叠叠的云投落在青年男人的眼角眉梢,他眸子微垂,都雅的嘴唇紧绷成一条直线。
“张大成,你干甚么呢,把棍子放下!”常喜呵叱那衙差道,随后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徐主簿身上。
李惊鸿的双肩被他握得有些疼,她不由皱起了眉头,崔祯见状眸光刹时清了然些,猛地放开了紧扣她双肩的手,吐出一口浊气垂眸道了句:“对不起...”
她说着,目光扫向不远处的徐瑞嫣然一笑,“要说罪名,徐主簿暗里妄议下级以下犯上在先,你这小吏言语冲犯本官在后...你说,你该有甚么表示?”
“嘿,哪来的这么一个不懂事的贱丫头...”那衙差的神采突然大变,咬着牙抄起一根衙棍想要上前去经验面前的少女一番,下一刻便听到常喜的声音:
李惊鸿将细腕从崔祯握紧的手掌中摆脱开来,理了理被男人捏皱的衣袖,顺手从袖口取出一枚牙牌,上前两步,安闲不迫的举到二人面前朗声道:
“李大人!”
那牙红色的令牌在日光下反着凌厉的光,上面清清楚楚刻着“庆元县署”四个大字,张大成绩算是脑中一片浑沌也能看得明显白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