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没有人再敢来惹这“女魔头”了。剩下的十几个农夫略一踌躇,仓猝让到两旁,把门路留了出来。谢贻香抢先纵马穿过了一干农夫,程憾天和庄浩明也翻身上马,跟在谢贻香马后,一言不发地驾马前行。
他这话出口,听得在场农夫们面面相觑,垂垂地又七嘴八舌地骂起来。有人说道:“找甚么官府?我岳阳这十几年来,那里有甚么官府?”有人更是大喝道:“你们是哪来的莽汉,竟然敢在我们这里行凶杀人,明天说甚么都别想走!”世人越骂越是清脆,有几人便挥拳向贾梦潮头上打去。贾梦潮心中有愧,只是站立不动,任凭农夫们的拳脚往本身身上号召。
农夫们见这个身材娇小的红衣女子俄然拦在前面,都是一愣。谢贻香已伸手拔出腰间的乱离,嘴里淡淡地说道:“既然你们要以命偿命,那便陪给你们一条命。”
这话一出,农夫们又沸腾了起来,此次倒是往程憾天身上推去。更有人大喝道:“这是老子的地盘,老子就算在路上睡觉,也轮不到你来管,你倒是骑马踩过来尝尝!”
那贾梦潮夙来眼高于顶,却还是头一遭碰到这类事,心中早已乱做一团。此时目睹二三十个农夫大声呼喊,向本身一步步逼来,个个面露凶光,贰心中一寒,不由退开几步,双手缩进了衣袖当中。
谢贻香只是冷哼一声,当即翻身上马,说道:“我们能够走了。”
想不到竟然会出这等不测,庄浩明暗叹一声。他是几十年的老江湖,当下便沉声说道:“请大师听我一言。”
要晓得程憾天本来和贾梦潮友情极差,但出门在外,又当此局面,一时也顾得甚么私家仇怨了。当下他拦在贾梦潮身前,顿了一顿,又说道:“现在我家老爷说了,此事你们想若那边理,固然说出来便是,他自会给你们一个公道,吵甚么吵?想要脱手,那便来和我脱手。”
耳听人群中又有几人低声拥戴起来,谢贻香面色一寒,再次拔出刀来。那绯红色的刀光又是一闪即逝,这些农夫们又如何能看清她的出招?
说罢,他俯身抄起贾梦潮的尸身,横放在马鞍前面,当即挥鞭扬长而去。
一干农夫看得出庄浩明是这帮人的领袖,现在箭头低声下气,那抽泣的男人又不说话,胆气再一次壮了起来。便有几人抢上前来,扶起血泊中那男人,七嘴八舌地在他耳边叨唠。薛之殇见那男人被扶了起来,赶紧拾起银票,又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。谁知那男人蓦地伸手,抢过银票来撕得七零八碎,大喝道:“杀人偿命!”
这些农夫清楚不会武功,他这一喝直震得大师脑中嗡嗡作响,吓得不敢说话。只听程憾天扬声说道:“出了这等不测,谁内心都不好过,你们这是要干甚么?再说我们的马本就走得慢,是这丫头却俄然冒了出来,本身撞在马蹄下,又与我们有甚么干系?要怪就怪他父母没有好生照看,这才罔顾了性命。”
这一变故比刚才她的杀马之举还要令人惶恐,想不到这个俏生生的女子,竟然说杀人便杀人,并且还是一刀杀了本身人。一时候农夫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,随之便有大半的人回身疾走,连滚带爬地四下散去。
继而便有一件事物重重地砸落了在地上,倒是贾梦潮所骑的那匹骏马,已被谢贻香这一刀劈落了马头。但见那马断颈处鲜血直喷,洒得四周地步一片通红;那马身却兀自挣扎不休,又是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马身终究翻倒在地,滚落在路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