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睹这秃顶老者未曾回顾便已认出本身,谢贻香倒是毫不惊奇,笑道:“我一向非常猎奇,莫非你就向来没有算错的时候么?”
此时天气渐黑,目睹着秃顶老者却仍然抬眼望天,仿佛正在洞悉甚么玄机。谢贻香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,嗔道:“别故弄玄虚了,小女子有要事在身,下次再来与你闲谈,你且替我占上一卦。前些日子刑捕房的刚到了一批陈年普洱,本日来得仓猝,改天我给你带来。”
秃顶老者微微点了点头,伸手指着星空,说道:“三蜜斯请看,夜空当中那颗暗淡无光的星宿便是岁星,俗称为‘太岁星’。现在其星光暗澹,几近于无,等它的光芒完整消逝之时,必将会为祸人间,势不成挡,天下间万事万物都没法反对。”
谢贻香的脑筋里早已乱作一团,强笑道:“星象之说毕竟过分迷茫,俗话说信则灵,不信则不灵,你大可不必在乎。”
谢贻香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,却有好几点闪动的星光,也不知哪颗才是岁星。她不解地问道:“既然岁星暗淡,那该当是式微之象,又如何能为祸人间?这事理仿佛说不通。”
秃顶老者却不睬会她的话,又伸手一指,持续说道:“三蜜斯再看这颗星,固然也是颗昙星,倒是大如斗、明似月。据老夫察看,此星不久以后将行于岁星之位,以本身之星光,将失位的岁星袒护起来,从而压抑住岁星在尘寰的化身。唉,依老夫猜测,如果此星能在岁星之位映照一甲子不灭,或许便可化解这场岁星下凡的大劫。”
谢贻香一听到“撕脸魔”三个字,也顾不得别的,赶紧说道:“不错,恰是为了现在都城中那穷凶极恶的撕脸魔,我已发誓要将他缉拿归案。你倒是帮我算算看,到底要如何才气捉到他。”
秃顶老者却没有理睬她,自顾自地持续说道:“老夫得到家师的一半真传,故能见将来之事。自出道以来,一甲子的工夫以内,凡是将来之事言必中,算必准,这岂不恰好证明这运气原是必定,人力毕竟没法窜改的?”
说到这里,他长叹了一声,“以是说,岁星和老夫,是没法并存于大家间的。”
那秃顶老者抬开端来,翻出一对白眼望向天涯的红霞,目睹最后一抹残阳落尽,才喃喃说道:“老夫无时无刻都在思考一件事,那便是所谓的‘运气’一物,究竟可否窜改?”他叹了口气,又自顾自地解释道:“若这运气一物能够窜改,那么牵一发而动满身,只需极小的变数,便可将全部局势窜改,如此一来,老夫穷平生之心力,研习的洞悉天机之道,难道是一文不值了?但若说运气一物没法变动,老夫如果明知大祸将至,那么不管做甚么也是无济于事,底子有力禁止,只能眼睁睁地恭候大祸光临,那岂不更是可悲之极,好笑之极?”
当下谢贻香微必然神,立即展颜道:“即便你是神机奇谋,料事如神,但你方才不也说过,就连你本身都不晓得运气可否窜改,以是你方才这几句话只怕做不得数。”她伸手紧握腰间的乱离,沉声说道,“就算真是射中必定,我也要逆天而行,沿路杀佛杀神,缉拿撕脸魔归案。”
谢贻香一怔,反问道:“此话怎讲?”
秃顶老者却点头道:“错了错了,是先有天下大乱在前,才有岁星应运现世,使其火上浇油,变本加厉。这一点还请三蜜斯服膺,其间的因果干系,决计不成混合。”顿了一顿,又指向另一颗星,缓缓说道:“至于岁星中间那颗残星,便是老夫地点了。此星乃是吸纳岁星之木气,继而生出的昙星。现在岁星失位,此星也再无木气可吸,是以大家间的老夫,也将不复存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