需知“闻天听”这三个字,可谓是当今江湖上最清脆的名头了,张难非等人千万没推测面前这个头发斑白的暮年男人,就是那两京十三使司的武林盟主、人称“吞星吐云,日月同辉”的闻天听。想不到堂堂武林盟主、江湖名流榜上的第一人,竟然切身来了湖广,世人一时候都有些不敢信赖。
葬花夫人还没来得及答话,那急性子的铁真人已大笑道:“‘大庸之剑’张大掌门。多年不见,你如何变做了这般脾气?一开口便是鄙言秽语,倒比你老哥我还要性急。”一时之间,两边当中已有好些人认出了本身的熟人,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号召起来。
先竞月见这两人竟然如此无礼,胆敢当众挟持朝廷侯爵,不由面色微变。他正要发作,那言思道又扬声说道:“现在替陆小侯爷偿还各位的那批银两,我早已筹办安妥,只是事出不测,一时未能践约运送过来。诸位无妨再多等一日可好?如果实在等不及,也可现在随我同去,当场取回各自的十万两银子。”
言思道心知这些个江湖人士即便不是旧识,也是相互敬慕多时的神交,如果任由他们持续恭维下去,只怕比及天亮都说不完。当下他大声说道:“大师开口,且听我一言。那日我替陆小侯爷与张大掌门诸位定下三日之约,要在本日给各位一个说法。此克刻日已到,我自当践约替陆小侯爷偿还所欠的银钱。”
要晓得张难非等七人遵循之前商定的时候,自从得知先竞月和言思道两人到了这松萃楼中,午餐后便已恭候在此,等着践约讨回各自的十万两银子。谁知一盏茶喝了又冲、冲了又喝,直到再无一丝茶味,仍然没比及两人出面。若不是唐老板一向死力劝止,只怕那位“大庸之剑”张难非早就没法持续中庸下去,要将这家松萃楼给夷为高山了。
目睹紧随在言思道身后的先竞月露面,那张难非立即将手里的茶碗倒扣在桌上,扬声说道:“先竞月,本日已是我们商定的第三日刻日,速速叫那姓萧的老穷酸给我滚出来!张或人本日亲身前来见证,同业的这些个朋友如果再收不回各自的十万两银子,那便休怪张或人翻脸无情,要打抱不平了。”
撤除当日被言思道一语吓跑的任镇北和其间的仆人唐老板,那章老太爷、凌云公子、玉面仙子、陆老爷、韩上人以及熊掌柜六人,已然跟着张难非尽数参加。但见与这七小我同来的,另有一个斜带金冠、形貌狼狈不堪的锦衣男人,清楚是那净湖侯府的仆人陆小侯爷。想是被这些个借主逼得紧了,少不了吃了几记黑拳。
现在已是入夜时分,那松萃楼下的大堂之上,却坐着一干愁眉不展的人,倒是以武陵剑派掌门人、“大庸之剑”张难非为首的一行七人。
他这话刚一出口,便见先竞月的身后已顺次走下一大串人来,踏得那铁木楼梯嘎嘎作响。放眼望去,跟着先竞月走下楼梯的这帮人,不管男女皆是器宇轩昂,模糊间竟有一代宗师的风采。张难非微必然神,目睹当中一人白发冲冠,模糊便是本身数年在江南武林大会上打照过面的奥妙观铁真人,正惊奇之间,身边的玉面仙子已站起家来,躬身说道:“小女子不知葬花夫人台端光临湖广,有失远迎,还请夫人恕罪。”
张难非等人早就推测这言思道会耍把戏,现在竟然用甚么“一时未能践约运送过来”这等差劲的借口,不由勃然大怒。那“岳阳陶朱”章在野当即冷冷说道:“很好,我这便随你去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