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睹紧随在言思道身后的先竞月露面,那张难非立即将手里的茶碗倒扣在桌上,扬声说道:“先竞月,本日已是我们商定的第三日刻日,速速叫那姓萧的老穷酸给我滚出来!张或人本日亲身前来见证,同业的这些个朋友如果再收不回各自的十万两银子,那便休怪张或人翻脸无情,要打抱不平了。”
葬花夫人还没来得及答话,那急性子的铁真人已大笑道:“‘大庸之剑’张大掌门。多年不见,你如何变做了这般脾气?一开口便是鄙言秽语,倒比你老哥我还要性急。”一时之间,两边当中已有好些人认出了本身的熟人,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号召起来。
先竞月见这两人竟然如此无礼,胆敢当众挟持朝廷侯爵,不由面色微变。他正要发作,那言思道又扬声说道:“现在替陆小侯爷偿还各位的那批银两,我早已筹办安妥,只是事出不测,一时未能践约运送过来。诸位无妨再多等一日可好?如果实在等不及,也可现在随我同去,当场取回各自的十万两银子。”
现在已是入夜时分,那松萃楼下的大堂之上,却坐着一干愁眉不展的人,倒是以武陵剑派掌门人、“大庸之剑”张难非为首的一行七人。
需知江湖中人最要紧的便是“颜面”二字,不蒸馒头也要争一口气,现在言思道的这句话,可谓是对世人的劈面热诚了。前来索债的那七小我顿时一片哗然,当中那凌云公子一心要在玉面仙子面前显摆,赶紧踏上几步,抢着说道:“我……我慕容云飞自从出世以来,这个……这个就不晓得……这个‘怕’字如何写,天下间另有甚么处所是我不敢去的?”言思道哈哈一笑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龙――跃――岛。”
闻天听缓缓点了点头,开口压下世人的群情之声,说道:“不敢欺瞒诸位,闻某此番前来湖广只要一个目标,那便是誓要击破洞庭湖逆贼,继而光复湖广。眼下大战期近,在场诸位都是我中原武林的俊彦精英,侠之大者。以是我等虽是初度见面,闻某也只好厚着脸皮大胆恳请诸位,这便随我同去龙跃岛一战,活捉逆贼江望才!”
要晓得张难非等七人遵循之前商定的时候,自从得知先竞月和言思道两人到了这松萃楼中,午餐后便已恭候在此,等着践约讨回各自的十万两银子。谁知一盏茶喝了又冲、冲了又喝,直到再无一丝茶味,仍然没比及两人出面。若不是唐老板一向死力劝止,只怕那位“大庸之剑”张难非早就没法持续中庸下去,要将这家松萃楼给夷为高山了。
但是闻天听的这句话暗中运上了真气,固然说得平平无奇,声音倒是耐久不衰,反而越来越响,继而如同惊雷普通自世人耳膜中炸开。那号称“岳阳陶朱”的章老太爷毕竟见多识广,不由脱口惊呼道:“吞星吐云有尽时,日月同辉传万古!莫非尊驾当真便是闻天听闻盟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