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贻香怒道:“那么如你所说,我汉人便该屈身于外族之下,挨他们的皮鞭,受他们的欺侮?”
言思道突然停下脚步,斜眼打量着那老羽士,说道:“我二人前来拜山不假,却不问道。久闻希夷真人座下有四位得道仙尊,道法通神。我看这位道长如此出尘脱俗,却不知是希夷真人座下的哪位仙尊?”
谢贻香不由昂首望去,面前一道大门耸峙,牌匾上烫“太元观”三金字,两人说话间,已不知不觉地穿过了那数千灾黎,来到太元观门前。
谢贻香略必然神,这才回想起太元观一向在收留四周的灾黎,暗骂本身大惊小怪。只不过方才从那僻静的山道转个弯过来就见到这很多人,一时有些惊诧。目睹这数千灾黎尽数堆积于此,本来这太元观在不知不觉中,竟然挽救了这很多灾黎的性命,谢贻香模糊间不由生出一丝敬佩之情。
当此景象,马已不能再行,谢贻香和言思道只得跳上马来,牵着马从这些灾黎中穿行而过。那些灾黎在此堆积得久了,经常有求神问道之人来这太元观,或贫或富,倒也见很多了。现在见两人走来,也不做理睬。
言思道哈哈大笑,伸手指着面前这些灾黎问道:“很好,那么依三蜜斯所见,太元观收留这些灾黎,是对还是错?”
终究来到太元观了,谢贻香微必然神,正要制定应当如何行事,却见言思道已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,大步踏进观门。观门前的两名弱冠羽士赶紧迎了上来,躬身向两人扣问。谢贻香瞅见这两名羽士脚步超脱,踏地无声,显是身负工夫,当下暗自防备。
这话直说得无霞子那一张脸全部变作猪肝之色,气得张大了嘴,却不知该说些甚么。言思道嘲笑一声,不再理睬他,俄然伸手将一物高举,放声嘶喊道:“应天府巡街衙门,会同都城刑捕房、亲军都尉府和谢大将军府,奉旨调查撕脸魔一案,请太元观掌教希夷真人现身相见。”
谢贻香忍无可忍,脱口骂道:“放屁!对就是对,错就是错,就算再过一千年、一万年也是如此,公理安闲民气。”
说到这里,言思道腔调一转,扬声说道:“再说了,当明天子为了要稳定民气,保护他那受命于天的说法,这才说甚么驱除鞑虏,还我国土,把前朝骂得一文不值。前朝是否有那么差劲?只怕一定。想那前朝大汗的射雕英姿,几近荡平寰宇,杀得四海蛮夷闻风丧胆,只怕后代之人不但不会介怀他外族的身份,还会以汉人曾做过他的主子为傲,替他们也替本身歌功颂德。”
谢贻香忍不住昂首望了望天,目睹落日铺洒,将天涯染成了血红之色,心中更加感觉惶恐。只见言思道却对四周统统却底子视若无睹,一起快步而行,当即踏入观内的三清大殿,谢贻香暗叫不妙,赶紧紧随厥后,一同踏入了殿中。
谢贻香这才想起此行的目标是缉拿撕脸魔,一时不由有些迟疑。言思道又弥补说道:“你真觉得内里那些粥药是在布施灾黎?嘿嘿,那但是买命的钱。”说罢,他再不睬会谢贻香,大步往观内而去。
言思道倒是毫不睬会那两个羽士,只说了声“刑捕房查案”,便径直往里闯去。谢贻香惊诧之下仓猝快步跟上,低声说道:“太元观和朝廷素有隔阂,相互间从不越界。似我们这般突入,不能用刑捕房的名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