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思道赶紧笑道:“过奖,过奖。”他正要等江望才持续说下去,谁知那江望才话到此处,便没了下文,反而望向正中席位上的方东凤,笑道:“凤兄,你我以往作投壶之戏,老是要押上些彩头,这才气玩得纵情。现在诚如这位萧先生所言,洞庭湖高低正面对着一场存亡之战,身在战局当中的,少说也稀有万人之众。以是此时现在,你我以投壶竞技,若不押下些重注,未免有些对不起那数万条性命了。”
待到言思道大模大样地在右首席位那张红木几案前面坐下,江望才便对身后的云老点了点头。那云老当即徐行踏出,顺次走过江望才、方东凤和言思道三人的席位,将本来放在红木几案上的三把茶壶拿汇集起来,十足拔去壶盖,别离安排了在三人几案前的空中上。看着模样,竟是要将这口径只要杯子大小的茶壶,作为眼下的投壶之用。
言思道赶紧答复道:“客随主便,岂敢见怪。”但是听江望才这话当中,清楚是有言外之意,仿佛是在感慨民气易变,情面冷暖。他细细想来,本身本日是第一次与这江望才初见,更谈不上有甚么友情,那江望才现在的这番感概,天然不是对本身所发。但是现在这间公堂当中,除了本身以外,便只要席位正中的方东凤了,难不成是这洞庭湖湖主和洞庭湖智囊二人,相互间有了甚么隔阂?
不过半晌,那云老已将三个茶壶安排安妥,别离安设在左、中、右三个席位前面的六尺之处,看这摆布,显是江望才、方东凤和言思道一人一个茶壶。当此局面,比起迟疑满志的江望才和贼眉鼠眼的言思道,那正中席位上的方东凤自从开口喝退章老太爷以后,便又重新闭上双眼,一副似睡非睡得模样,愈发叫人摸不透深浅。
不等方东凤做出反应,江望才当即接口笑道:“这倒是江某忽视了,仓猝间也未曾随身带这些器物。现在既然已用茶壶代替了酒盅,无妨连同这投壶的羽箭,也一并改上一改。云老,有劳你去后堂厨房看看,取一十二根竹筷来。”那云老承诺一声,便今后堂去了。江望才这才望向方东凤,笑道:“江某一时情急,擅自做了主张。不知凤兄可有甚么贰言?”
只听江望才已扬声说道:“凤兄,你我间以往的投壶之戏,皆是效仿古法,合计八支羽箭。此中两边各投四支,以羽箭进多者为胜,这倒也不需变动。眼下既然这位萧先生也参与此中,那便将羽箭的总数加到一十二支,仍然是每人各投四支,你看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