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浩明和谢贻香两人趁其不备,脱手点倒了这几个扼守之人,随便夺下了两匹杂毛马,便望岳阳城中疾奔而去。
庄浩明翻身上马,一脚将门前倒在地上的石狮子出踹得飞起,顺势撞开了那两道虚掩的大门。伴跟着那石狮子滚落进门后的天井,庄浩明已大步迈入门去。谢贻香紧跟着他踏入天井,回身将那两道陈旧的大门合拢起来,踢过石狮子将门抵住。
李惟遥不由冷哼一声,谢贻香所说的“硬闯府衙便是谋反”他天然明白,不然早就号召大师冲出去厮杀了。想不到这庄浩明竟然躲进了这岳阳城的府衙当中,当真是奸刁之极。但是如此一来,庄浩明也天然成了瓮中之鳖,再也没法逃脱,本身倒也不急于这一时。当下他话头一转,沉声喝道:“莫非三蜜斯真觉得我怕了你不成?大师不过恭敬谢封轩是条男人,这才对你礼遇有加。哼,若真撕破脸来,戋戋一个谢封轩,我还真不将他放在眼里。”
谢贻香见庄浩明闭目不答,头顶上一片热气蒸腾,便踏上几步,扬声说道:“李帮主不要欺人太过,你之前在岳阳楼上率众残杀朝廷命官,早已犯了极刑。现在此地乃是岳阳城府衙,朝廷钦定的公堂重地,你如勇敢硬闯出去,便划一于谋反,是诛灭九族的大罪。到时候不管你有多么深厚的背景,只怕也没人保得了你。”
当下谢贻香和陆大人一同将庄浩明搀扶进了公堂,陆大人合拢堂前大门,墙外的喝骂声立即变得小声了。陆大人见这一老一少两人浑身湿透,满脸都是劳困的神情,赶紧去前面的厨房捧出来几个黄面馒头。
谢贻香听得深有同感,也忍不住叹了口气。自本朝一统天下,便有大半功臣无端被诛,即便是丰功至伟的毕无宗和青田先生两人,也已接踵丧命。要不是天子眼下正盯着结党营私的宁慕曹宁丞相,只怕早已轮到本身谢家一门大祸临头了。
待到庄浩明和谢贻香两人从湖里游回岸上,天气已是乌黑一片。那洞庭湖畔以毁去的岳阳楼为中间,沿岸展开尽是扑灭烧光,分离着很多武林人士扼守,想来是李惟遥的那一干人不肯善罢甘休,正作守株待兔之举,要等庄浩明返来自投坎阱。
谢贻香并不说话,只是一声不响地跟在庄浩明马后,两匹马刚行出半里路,便听四周垂垂有了动静,天然是已被李惟遥的人发明了行迹。但听鼓噪之声越来越大,连续从他们身后传来,两人快马加鞭,约莫奔行了小半个时候,那岳阳城的城门已然呈现在了夜色当中。
只听庄浩明大声喝道:“陆正堂,刑捕房庄浩明再次前来拜访!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踏着满地的杂草迈向当中的厅堂。
庄浩明早间来安设薛之殇的棺木时,固然已和这陆大人打过了一次照面,但现在情势危急,此番再次相见也不得失慎重。当下他严声喝道:“陆大人,你本年多大年纪?是哪年做的官?家里另有些甚么人?”
庄浩明咬了两口馒头,便闭眼甜睡畴昔。谢贻香心中有事,虽是颓废,却又如何睡得着?她见这府衙中连一个衙差都没有,和那陆大人扳话之下,这才晓得是因为江望才在岳阳城只手遮天,逼走了大大小小的一干官员,再加上朝廷又断了此地的相干俸禄,以是现在府衙里底子招不到公差衙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