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睹世人都有些手足无措,言思道当即哈哈大笑道:“此番行动,我应天府巡街衙门与将军府率先打头阵,都尉府从旁策应,刑捕房在后声援。如此四路人马俱到,希夷老道,你是想束手就擒,还是要大打一场?”
听他说就连庄浩明也来了,谢贻香虽有些惊奇,更多的倒是欣喜。方才听言思道说庄浩明随后就到,还觉得是他信口开河,哪知果然如此。那无霰子这才看到地上无霞子的尸身和一旁的先竞月,神采一变,立即拔剑在手。
先竞月只是淡淡地问道:“要打么?”
无霰子这声呼喊运上了道家高深的内力,顿时声震于四野,引得那数千灾黎同时沸腾起来。这些灾黎被收留于此,天然对太元观言听计从,现在传闻这两人是朝廷派来断本身活路的,顿时勃然大怒。
他口中的“不差”,天然不是指言思道的武功,而是说他刚才和希夷真人的那场心智较量。本来先竞月早已受命在这太元观众暗藏了多日,朝廷一向以太元观为亲信大患,其布施的数千灾黎,也是都城的一大隐患,以是才让都尉府暗中监督。而天子的密旨只是要他密切监督太元观的行动,切不成打草惊蛇,以是先竞月一向没有现身相见。方才目睹谢贻香遇险,迫不得已之下,先竞月这才只好现身相救。
就连先竞月的神采也不由微微一暗,沉声说道:“你们先走。”
谢贻香百忙当中转头一看,倒是无霰子和无绛子双双追了出来。伴随这声呼喊,太元观内顿时涌出十多名羽士,个个手提长剑,直扑二人而来。言思道吓了一跳,低声喝道:“快走。”说着迈开双腿,一溜烟地跑出门去。
谢贻香还没弄明白,言思道已拉起她向殿外走去,口中大笑道:“妙手过招,我们别在这里碍手碍脚,惹你师兄用心。他日有缘相见,自当把酒言欢。”他前面半句话倒是对先竞月说的。谢贻香茫然之下就被拖出了三清大殿,言思道脚步不断,径直拉着他往观外走去。快到观门之时,谢贻香这才回过神来,赶紧摆脱开言思道的手,说道:“你做甚么?我要留下来帮师兄。”
当下世人也顾不得思考,立即便有人大声呼喊道:“先打死阿谁公差!”
希夷真人神采阴晴不定,终究长长地叹了口气,转头对无霰子和无绛子说道:“事已至此,我们固然还未策划得全面,倒也不能坐以待毙了。天子既然要先向我们动手,不得已,我们只好拼个鱼死网破,玉石俱焚了。”他顿了一顿,俄然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你们这便速去筹办,将那些灾黎号令起来,彻夜我们就要攻取都城,擒获天子。”
希夷真人略一伸手,禁止了无绛子说话,只是高低打量着先竞月,沉声说道:“都尉府第一妙手先统办既然现身于此,看来天子是真要对我脱手了。”
希夷真人这番话固然说得平和之极,在谢贻香耳中却如惊雷绽现,直听得背内心盗汗直流。本来从庄浩明到谢封轩,从宁萃到言思道,这一干人竟然所言非虚,那太元观当真是要做谋反之举,并且就在彻夜,就在此时现在。
言思道白了她一眼,冷冷说道:“我说三蜜斯,现在这太元观但是要造反了。你觉得你师兄为甚么要叫我们先走?你还不从速归去,告诉朝廷防备?”谢贻香顿时觉悟,嘴上却说道:“但是师兄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