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贻香在远处看得热血沸腾,心中大声喝采。却听禁军步队中一人大声叫道:“众军莫要惶恐,希夷真人随后便到,大师一齐上,合力杀了他。”谢封轩定睛望去,那说话的倒是个混在军中的太元观羽士。只听又有几人大声喊道:“大师速速脱手,不然军法措置!”也是藏身于军中的羽士。
众军士一愣之下,已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,却被谢封轩瞪了一眼,赶紧丢下兵刃,回身便跑。四周的军士也依样画胡,放动手中的兵器拔腿便跑,顿时一哄而散。至于混在军中的那些太元观羽士也是心胆具寒,纷繁发挥开轻功,跑得比禁军还要快。眨眼间广场上的数千人便走得干清干净,只留下满地明晃晃的兵刃。
她这一声“爹”出自肺腑,与之前惊奇之下脱口而出的那声“爹”自是大不不异。谢封轩如何听不出来?欣喜之下他搂住女儿的手臂竟有些微微颤抖。
目睹父亲的背心已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,她胸口一堵,再也支撑不住了,靠在谢封轩肩上昏睡畴昔。
那名军士心中一寒,情不自禁地将本身的佩刀连鞘抛向谢封轩。谢封轩在半空中握住了刀柄,顺势从鞘中拔出刀来,化作一条弧线,径直劈向韩锋。韩锋慌乱中只得以手中的长弓格挡,只听一阵摧崩之声,长弓立断。
先竞月也暴露了一丝难见笑容,淡淡地说道:“我只是丢下一颗人头,甚么都没说过。”
这一担搁间,谢封轩又踏上了几步,来到了韩锋十步以内。只见他抬眼瞪眼着一名军士,大省喝道:“丁狗子,拿刀来!”
只见皇城之巅上的先竞月抬手一挥,一颗圆鼓鼓的东西随之从天而降,滚落到禁军步队里。只见那颗圆鼓鼓的东西清楚是一颗头颅,死者须发皆白,发髻高簪,立即就有人惊呼道:“是希夷真人!这是希夷真人的首级!”
谢封轩紧接着劈出第二刀,韩锋赶紧伸手去拔本身的刀。谁知腰间的宝刀才出鞘一半,一片血光飞过,他拔刀的右臂立断。
禁军们虽是不明以是,却情不自禁地抬开端来,往夜空中望去。但见劈面的皇城之巅,一道红色的人影逆光站立,夜空中的那轮圆月就在他的脑后,月光将他的表面清楚地勾画出来。本已精疲力竭的谢贻香顿时欢畅地跳了起来,欣喜地叫道:“师兄!”她镇静之下,她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。
却见一干禁军踌躇不决,竟然没有一支箭射出。韩锋心中慌乱,大声喝道:“再有不放箭者,便以军法措置!”
话音落处,谢封轩已举步迈向韩锋。韩锋眉心一跳,立即大声喝令,教众军放箭。
先竞月却摇了点头,也轻声说道:“我并没杀死他。最后固然虽胜了他半招,却被他以把戏逃脱了。”
先竞月已从皇城上飘落,悄悄地望着熟睡的谢贻香。谢封轩含笑点头,叹道:“长江后浪推前浪,想不到太元观那老妖怪竟会败在你部下,看来我真是老了。”他说话的声音极轻,倒是惊骇吵醒了熟睡的谢贻香。
那叫丁狗子的军士吓得面无人色,冒死地摇着头。谢封轩神情一缓,放声痛骂道:“既然你们不当天子,那还留在这里干甚么?十足给我滚回营里去!明早例行的晨练谁如勇敢早退,就罚他去漠北戍边。”
目睹彻夜的兵变终究被停歇下来,月夜中的金陵城更加喧闹,统统仿佛隔世。谢贻香已是满脸泪水,谢封轩将她抱在怀中,柔声道:“都结束了,跟爹回家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