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候在场合有人的目光全都集合到东面凉棚的武当派一行人身上,相互间更是群情纷繁,都惊奇地问道:“说话的是武当掌门一清道长?他白叟家年过九旬,只怕已有十多年未曾踏出真武观半步,本日却要亲身了局对战神火教教主?这……这可如何使得?”就连武当派的一云、一苗和一瓶等前辈也是大惊失容,接踵劝道:“此举千万不成!武当一脉数千弟子,最不济另有我们这几把老骨头顶着,即便本日要替玄武飞花门出头,也轮不到掌门师兄您亲身脱手!”
公孙莫鸣惊魂不决,也脱口赞道:“老道长好快的剑,直吓得我心惊肉跳!”他松开被扭成麻花的剑身,掌心却不见涓滴划痕,就连白印也没留下一道。观战世人这才回过神来,不料一贯以柔克刚、以快打慢的武当派竟然也有如此凌厉的快剑,顿时喝采如雷。当中只要华山派的白掌门认出一清道长的剑法,扬声问道:“原觉得‘武当三绝’早已失传近百年,不想竟是一清掌门压箱底的绝技。请恕白某眼拙,一清掌门方才那一剑,但是‘武当三绝’中的‘奔雷一剑’?”
待到一清道长喘气渐匀,缓缓拔出第二柄“夺情”,在场世人连同公孙莫鸣在内,全都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行动,再不敢有涓滴松弛。谁知一清道长此次的行动倒是极慢,先是拄着剑缓吃力地上前,一向来到公孙莫鸣身前三尺处停下,然后双手将这柄宽广的“夺情”举过甚顶,整小我便仿佛是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着,以极慢的速率缓缓升上半空。
耳听一清道长这话,世人一时竟没回过神来,不知这位武当掌门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。也稀有十人不假思考? 当即持剑上前,七嘴八舌地说道:“道长便用某这口利剑!”却见一清道长嘿嘿一笑,向这一干人点头说道:“既然是要向神火教教主请教? 所用之剑岂能是凡物?恕老道直言? 你等这些剑还差得远了!”
目睹对方这一剑已是避无可避,公孙莫鸣只得在密不通风的剑气中奋力深吸一口气,将双掌往头顶被骗一合,恰好夹住刺落的剑尖。半空中一清道长的下坠之势不断,身形持续压落,这柄“夺情”宝剑本来笔挺的剑身便垂垂开端曲折,直到折成一个半圆。
便在世人神识松弛之际,伴跟着最后一丝残阳完整没入太湖当中、天气蓦地一暗的顷刻,本来摇摇欲坠的一清道长俄然展开双眼,整小我就像一道划亮寰宇的闪电,直奔十余丈开外的公孙莫鸣激射而去――其速率之快,在场上万名妙手仅无一人看清这位武当掌门的身形行动!
要晓得一清道长从了局到开口借剑、又从选剑到拔剑冥想,少说也担搁了小半个时候,本来便已偏西的红日,此时更是大半坠入西面的太湖当中,仅剩一抹红晕透暴露最后的余晖。莫说场中的公孙莫鸣,就连四下观战的各大帮派也早已等得不耐烦,再加上腹中饥饿,不免心中烦躁,全然提不起精力,都盼着这位行姑息木的武当掌门从速下去。
一时候在场的上万人皆尽寂静,都不敢催促这位年过九旬的武当掌门,只能悄悄等他平复下来。过了半晌,场中的一清掌门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,俄然长叹一声,转头向北面高台上的叶定功说道:“罢了罢了……最后的‘证道一剑’脱手,且非论公孙教主可否接下……咳咳……老道本身倒是必死无疑了……咳咳……还请……还请叶大人开恩……容老道留下这条性命,好将这套‘武当三绝’传于门下弟子……不至就义在老道手中……咳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