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寒香居士受此一击,固然屁股吃痛,却远不及他脸上之痛。但是历经这十来式“文斗”,他深知面前这个干瘪老头不管武学见地还是武功修为都远胜本身,现在仅以扁担在本身屁股上重重一击,已然是部下包涵。当下他再不敢冒昧,恭声问道:“鄙人输得口服心折,前辈究竟乃何方崇高,烦请留下姓名。”只见那老头呵呵一笑,俄然神采一暗,整张脸变得非常阴沉,抬高嗓子缓缓说道:“肉胎凡人之身,莫问地藏阴身……”
说完 这话,寒香居士便展开身形,一起往南面会场的入口处而去,只想尽快分开其间这“太湖讲武”。不料他行到半途,却被斜窜出来的一个灰衣少年拦住来路,看模样最多不过十五六岁年纪。寒香居士不觉得意,随口呵叱道:“汝是谁家孩童,还不速速去之!”那少年却不让路,用稚气未脱的声音沉声说道:“中原国土岂是你这倭寇说来便来、说走便走的?黄山派五代弟子龙文旷,领教你的东洋神功!”
如此一来,近乎失控的场面才算临时和缓过下来,蓬莱天宫的几名女子仓猝抢入场中,将重伤的曲宝书一并带回凉棚。在场的各大帮派不由松下一口大气,却也深知武林盟主之位既然还未终究敲定,身为玄武飞花家世一妙手的先竞月于此时安然返来,那么彻夜与公孙莫鸣之间的这场决斗自是势在必得、避无可避,尽管静候便是。却不料来自东洋的寒香居士始终不肯接管鬼部剑圣败亡的成果,兀自喋喋不休,向在场世人怒道:“久闻中原人士奸滑奸刁,此番观之? 果不其然!须知东山之上除却鬼部剑圣,另有三十六名东洋忍术妙手,仅凭先竞月孤身一人? 岂能一举克服鬼部剑圣? 且满身而退?是以这当中定有诡计狡计!试问吾等不辞千里前来中原? 但求公允一战,最后竟败于尔等之诡计狡计,如此卑鄙下作之举? 实在有辱‘武道’二字!”
寒香居士惊诧半晌,正待破口痛骂,却听那老头俄然问道:“倘若我以‘推窗望月’的身法从你右边三尺处掠过,手中扁担使一招‘杨家枪’里的‘回马枪’戳你屁股,你当如何应对?”场中的寒香居士又是一愣,随即下认识地答复道:“吾当顺势右转,贴着汝刺出之扁担欺身入怀,以双肘击汝胸口,同时提膝攻汝小腹,以攻为守!”
谁知话音落处,那老头顿时哈哈一笑,说道:“你输了。”寒香居士不明以是,问道:“吾如何便败了?”此时那老头已一起行参加中,离寒香居士不过丈许间隔,当下也分歧他辩论,脚下一动,公然如同他口中所言,乃是右脚弓步踏上,取‘斜风拂柳’之势自寒香居士左边绕过,手中扁担使一招‘五郎八卦棍’里的‘挂印封金’打他屁股。
随后便听大孚灵鹫寺的善因方丈缓缓开口,压下在场世人的群情之声,说道:“阿弥陀佛,且容老衲说句公道话。玄武飞花门的先副掌门一力击败东洋剑圣,从而令我辈扬眉吐气,传为一时嘉话,却也不成是以迟误了本日‘太湖讲武’的闲事。话说先副掌门眼下既已安然返来,那么玄武飞花门和神火教之间的比试,于情于理,免不了还得停止一场最后的比试,方能决着名副实在的武林盟主。对此想必在场诸位豪杰也是普通心机,并无贰言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