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流觞曲水?”郭临垂垂瞪大眼睛。
郭临滑头一笑,朝旁伸出右手。金至心领神会,从袖口中取出圣旨,恭恭敬敬地放在她手上。四周围观的府役顿时心中大定,晓得郭临是真的有备而来。
潘老御史是个清官,从这个搬空了后略显荒凉的宅邸就能看出。虽说有朝廷按月分拨人来打理,但如何看,也不像是个很有品级的官员会住的处所。
行了几步,他忍不住回过身,指着郭临喝道:“你小子莫要神情,看看陈聿修你就该晓得,获咎叛变我常家,会是甚么了局!”
“那可顺得真是定时……”郭临皮笑肉不笑,心知他不但攀上了东宫,还获得了常家的信赖。干脆从善如流地侧开身,“那就请常大人,慢走。”
“你……你待如何?”
“这类景象,如何问得出口……”
“哼也对,你没族没亲,出族除名你是不怕!”常兴咬牙切齿,脸孔阴狠,“等着瞧,我不会放过你!”
郭临打着长长的哈欠,跟着下朝的人群走到朱雀门。和金真一道上了马车,直往京兆府奔去。
郭临笑而不语,心想如果奉告他,常家算甚么,她连太孙都惹了,不晓得金真会不会吓成甚么样。
不过嘛,就算没有寿州山上的那档子事,单单白子毓说的那些京兆府内常兴耀胡扬威的做派,她就想好好补缀一下他了。
常兴固然被高彻辰解了围,可面子里子都已丢了个尽。不但如此,气还没处发。只得僵着脸,生硬地从郭临身边走过。
白子毓猛地回身捂住他的嘴,把他拖到一边的墙角坐下。世子莫名其妙,好半天扒拉下他的手。正欲发问,却见他一脸的难堪,一贯平静的脸上乃至还浮起了可疑的红晕。
“世子爷,”白子毓站起家,轻声低叹,“还是别看了……”
“好啊,到时候,你这里可就成了大齐最风骚的文人嘉会,我要来好好凑个热烈!”
他赶紧深吸一口气,冲阮云做口型比划着道:“阿临呢?”
“唉,不去问了吗?”
“一别经月,郭大人好记性。”高彻辰安然一笑,长眉入鬓,目光微扬。他轻悠地扫视了一眼四周。
她忍不住哈腰重新拉起他的手,但又不美意义对着他的脸,只得撇开眼,支吾道:“若真孤零零了,”想了想,忽而轻巧一笑,“那我就勉为其难,收留你啦!”
“阿临……”陈聿修却俄然有些失控地抓住她的手,嗓音降落嘶哑,“那,如我只要孤零一人,你愿不肯意跟着我?”
“逼人太过?”郭临嗤笑一声,目光微挑。她侧过身,挡住诸方的视野,用只要二人听获得的声音低嘲道,“常大人,明人不说暗话,你常家在淮南做了甚么,我但是非常清楚。”
“哼!”郭临翻了个白眼。过了一会儿,见那两人走远,她皱了皱眉,问一旁的金真:“他方才说甚么?出族除名?”
“慢!”郭临打断他,“交代轻易,可本日我来找常大人,为的可不是几张文书就能说完的交代。”
金真忍俊不由:“大人,您就别闹了!常大人甚么身份,咱哪能去惹!”
“看来,也不是一无所获。”陈聿修笑吟吟地伸手指向梅林绝顶,那儿是一块盘曲的土坡,“阿临你看,那边的山坡延绵到了此处回廊,刚好可做成流觞曲水的溪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