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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意沈一怔:“镇国侯府……?”
谭伯灵光一闪:“殿下您忘了,两年前他在城门处浪荡被您发明,您曾派人去把他请回王府,却被太孙给截下了。”
“阿临,如果杭州遇刺,是太孙晓得了玉锵的身份才脱手。那么现在,我们的困难将更甚。”陈聿修的声音沉稳沉着,“鹬蚌相争渔翁得利,如果魏王晓得了,他会容得下玉锵吗?”
虽是凌晨,来看病的百姓却也不在少数。玉锵窝在郭临怀中,裹了一块暗色的狐裘,但仍然不掩浓眉大眼的漂亮小脸,一时吸引了很多的目光。官良玉见状,和驾车的徐秦交代了几句,径直朝郭临走来。
郭临瞪大了眼,太子逼宫一案的卷宗内容在脑中清楚回放。她乃至能记起她当时对金真唏嘘感慨:“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都有玄月大了,再过一月便可分娩,太子究竟在想甚么,情愿让本身的女人冒这么大的风险……”
官良玉道:“还好还好……”他表示郭临,“将军请看,中书令后背中箭之处俱为黑血,但是半寸外却还是红血。毒素分散不重,尚无伤害。只是,若到了三今后还没能寻得解药,毒侵心肺,那就难说了。”
郭临长舒一口气,垂下眼看着身边困缩成一团的玉锵,伸手摸了摸他的头。护军见状,赶紧翻出拿出毯子盖在玉锵身上。
“本州府军?”
“郭临――”一声厉喝从远处传来。郭临浑身一震,听出是君意沈的声音。再不及细想,放下玉锵走到车前,只见火线灰尘飞扬,一骑人马越来越近。
“他这番失手,到了都城,恐怕就有一场好战了,咳咳……”
“唉?”郭临看向他。
“来就来谁怕谁!”郭临说完,将裹在陈聿修身上的披风又紧了紧。望着他削瘦又惨白的脸颊,垂下眼将那抹凌厉的神采掩去,“若不是我们好运赶上药王谷的医者出游,你……幸亏那医者卖力,赠了月余的药量,回京再好生养养,或许就能好全了。”
“殿下,殿下……”几声怯怯的低唤传来。君意沈回过甚,顺着小寺人的指引瞥见了石阶下站着的金真。
入了杭州城,郭临换了身穿着。没有软剑傍身,她一时只能找到一把还算锋利的青龙剑别在腰间,做了一身游侠打扮。她抱着玉锵,假装浑不经意地跟着火线的马车。
“吱呀”一声,医馆的大门俄然大开,一个温润降落的声音道:“中了毒的病人,就是你么?”
郭临哑然,半晌失声而笑:“怎会,他是我亲手从镇国侯府的灶台内里挖出来的,如果皇室龙孙,那就和太孙平辈……”她猛地顿住。
梁仪浑不料局面突变,一时又惊又喜。赶紧道了谢,让开被堵的大门,欢畅地朝候了好久的徐秦挥手。
……甚么意义?
“在。”玉锵钻出马车,紧紧地拉住她的手。
靛青长袍的男人正立在那边,目不转睛地盯着此处。瞥见玉锵的目光,他蓦地一怔,微微地弯起唇角笑起来。玉锵眨眨眼,也冲他笑了笑,听到郭临的声音,赶紧跑进屋去。
……但是候了很久,仍然没见任何动静。药童揉揉眼,却见那双熟谙的刻薄手掌捏着银针细细地颤抖。
“太好了,太好了……”郭临吸吸鼻子,望着榻上阿谁惨白的漂亮面庞,强忍住泪意,“聿修。”
郭临仓猝道:“那,你可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