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德亲帅部下,出朔州在宁武关排开阵营。郭临命官良玉、梁仪当场安营,带着姚易、徐秦,统领五千精骑迎战而上。
草长莺飞的日子,终究触手可及了……
医帐内,郭临坐在军医身边的小凳子上,望着梁仪失却两只脚指的脚,在军医的手中上药包扎。
“这是之前陛下密令前去并州的晋王殿下传回的密函,请将军过目。”
陈聿修仰开端,瞥见劈面一个灰衣寺人快步上前,拉住太孙的手。远远朝他行了个礼,随后敏捷消逝在甬道。
“找着没?”
全部营帐都闷闷地笑了起来,郭临拍拍梁仪的肩,眼底的怠倦跟着笑意舒散:“明日,我们便撤营,回大齐。”
“苏将军,郭将军回营了。”士卒帐别传呼。阴山脚下齐军帐内,苏恭翎老将军抚须的手闻声一顿,抬眸与一旁的官良玉对视一眼,失声笑道:“竟然这么快?”
银枪划起长空,姚易和徐秦见信号反击,五千黑甲铁骑整齐有素,直如一把利刃。恐惧无惧,狠狠地杀进了黑压压的敌军。
“莫说回京,朔方的女人都已经找罗将军,刺探奋战阴山的几位‘黑甲战神’了……”官良玉挽起帐帘,和苏恭翎一齐走出去。
苏德咽了咽口水,连连呼吸,好一会儿才握住颤抖的右臂,大喊出声:“杀!”
罗骞找来伶人在城下吹奏羌笛,扰乱军心。逼得苏德无计可施,只得带军撤城。郭临算好光阴,留下罗骞镇守朔州,带军快马加鞭连夜在参合口设下埋伏。战得两天三夜不休,一向杀入阴山脚下……
郭临放下书牍,凝神盯住案上行军图。斯须,她伸手指上问道:“黄河汛期几时?”
“没有,西面两殿都找了,连床底都翻了,还是没找着小少爷。”宫婢的声音急得似要哭出来,“如何办,误了陛下宣旨的时候,我们岂不是都要被降罪?”
除夕之夜,都城张灯结彩。漠北连战两捷的动静传回都城,终使得这个新年不再压抑。宫宴还是在麟德殿停止,萧淑妃得封贵妃,亲身主持宴会。
“‘城不浸者三版’。昔战国时知、韩、魏三家联军围攻赵襄子,引水灌晋阳,却未能攻破。现在愿借龙城之威,战得首捷。”郭临缓缓抬眼,目炬狡光,凌但是笑,“此次北攻突厥,吾等将有三场硬仗要打。这其一,便是水淹突厥前锋,恪守我大齐并州防地。”
他一步一步踩开雪,于昏黄的甬道愣住了脚步。劈面一个素衣褐袄的少年,正顶着满头浑身的雪花,悄悄地谛视着他。
“殿下,”谭伯望着正由婢女打理一身锦衣华服的君意沈,眉英目朗,雍容盘桓,不由满面欣喜。散开下人,他慎重递上狐裘,抬高声音道,“宫中动静,徐公公已得陛下密诏,能够便是彻夜要宣的……传位圣旨。”
*
跟着皇上一声“赐座”,殿内大臣起家归席。徐公公从侧旁走入殿中,手中捧着一个鎏金珊瑚的盒子。世人望之心下皆明,眼神不自发地便朝魏王的席位上瞧去。
君意沈接过狐裘披上,细细地抚摩手中银钗。随后收拢于袖,轻叹一声,推开房门。谭伯撑开伞,随他一块步入风雪中。
徐秦叉腰笑道:“好了好了,将军已经帮你报仇了。等我们班师回京,论功行赏。你就是少两趾头,也必定有女人情愿嫁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