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宁心间砰砰直跳,她低眉瞅了瞅手中粗糙的木盒,顿觉拿不脱手,支吾道:“娘亲,赵哥哥甚么宝贝没见过,您可别让我去献丑。”
朱雀门内停着一辆马车,车夫任保卫查抄过腰牌,看拦路长戟收回,轻声喝马,马车缓缓弯出朱雀大道,驶进西市。未几时,琳琅满地的鞠球、玉扇从面前一晃而过。眯眼细望,乃至还又西域可贵的金银宝器大肆置于摊铺上。貌美的胡姬扭着腰,媚眼如丝,揽客之余不忘冲掠过的马车勾唇一笑。
沾着碎沙的小手纷繁抓上衣角,侍从眉头皱了皱,昂首瞧见主子稍显暖和的侧脸,咽下了口中欲说的话。
曹算子理了理心间思路,洋洋洒洒从郭临攻陷朔州讲到阴山追踪苏德。那一起上的惊险厮杀和主将的巧策应对,听得在场世人如痴如醉。恨不得亲临疆场,看那昔日街头领队巡查的清癯少年,是如何驰骋疆场,又如何力克劲敌。
他得令分开,方一走远,一旁的酒楼大堂内,便起一道扣杯脆响,接着一段胡弦幽婉。过路行人闻声一怔,纷繁笑开。
“巧劲差了些,若再快点,准能叫那些人半点发觉不着。”
风过云起,挡住酒楼门口一片暗影。车夫提着一个纸袋返回车驾上,策马扬鞭。车轮阵阵,倒是皮革绑轮,听不到颠簸声响。
堂中,羽扇纶巾的平话先生端坐于太师椅上,闭着眼,不疾不徐地敲打动手中的扇子。耳听周遭躁动渐大,眯眼瞧见人已坐满,这便起了身。先冲掌柜的作个揖,再扬起羽扇,一摇一摆踱起步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