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临轻手重脚拉开门,将两人拖进屋内。金真咽了咽喉咙,终究捂唇哭泣:“小的家中老母被尚书大人接走了,大人,小的真的不想叛变你啊……”
郭临望着陈聿修的背影,心下已然了然他之所想。
“杀之为魔,魔亦能存……臣,甘为陛动手中的魔。”
“刘大人怕是不晓得,这打斗陈迹还真不是一人能办到的。莫非你要说我在这深宫中藏了个妙手,就为了让他陪我演一出无人看到的打斗……”郭临上前一步,“继而换掉我腰间系着的长剑?”
“现下并未查出甚么,”羽林军抬开端,迟疑地望向火线,随即缓慢收回眼,“只是,御花圃南侧的皎竹殿长梯上,郭将军手中带血……”
郭临挑了挑眉,正欲说话,却听天子慵懒道:“刘爱卿,你也是老胡涂了。郭爱卿是一品大将,天然能够佩剑见朕。”
“魏军……琼关?”
“……如此,陛下不如将郭将军放在刑部。一来大牢向来便是关押证据确实的犯人,郭将军如果无辜,却还进了大牢,岂不成了圣上之过?二来,刑部主理此案,一旦有停顿亦可先行扣问将军,洗了委曲也可当即开释。”
羽林军一震,赶紧俯身:“请陛下恕罪,末将等也不知娘娘何时进了羽林扼守的御花圃,因夜间只要例时的巡查,这才发明……”
一片沉寂,她心下微惑。斯须展开眼,惊诧就在一瞬,她本能地猛力侧身,避开了雷霆之势扎在床上的匕首。
陈聿修低声哂笑,耳听四周垂垂又起的拥戴声,和远处天子的感喟:“刘爱卿,你多虑了。郭爱卿和朕的爱妃无冤无仇的,他又有甚么来由在宫中杀掉她?”他说着寂然地坐在御座上,撑住额头,“此事,休要再提。”
刘老御史梗着脖子,怒瞪郭临一眼:“那便请郭将军拔剑一看,臣便再不难堪。”
门口的风刮在两个破洞处,呼呼作响,远处的人声脚步仿佛多了起来。郭临一怔,转头看向金真:“派你来的性命你几时回见?”
“密切搜刮刺客?”天子站起家,一步一步走下御座,“你们竟然连人都没有抓到?”
“回禀丞相,已经着人查过,确与郭将军描述分歧。”
羽林军们举着长戟,铁靴声阵阵,呼啦跑入殿中将人团团包抄。
“难怪来得这么快,金真……”她蹲下身,和他平视,“你可活命,就是要受些苦。忍着别喊出来。”
妙手中的妙手,不说别处……此时的堂上便有一人。
“那便好。”郭临萧洒地挺身直立,目光幽幽地望向刘老御史,“勘察打斗陈迹你们在行,辩白血迹时候仵作擅为。总不会说,末将沾上的未干鲜血,会和萧贵妃娘娘身故时候一模一样吧,那也太偶合了,就像有人报酬制造一样。你说是不是,刘大人?”
郭临冷冷地抬眼,直挺地望着他。斯须用力,猛地甩开他的手。掌心紧握成拳,粉碎的血块渗入指间裂缝,摩挲得满心厌忿。
“末将不知,只是发明娘娘时,娘娘已经浴血卧在花丛中。”
“如此,郭将军便没有怀疑了。”陈聿修轻巧一笑,转向天子,拱手一揖,“陛下……”
“娘娘一阶后宫妇人,如何能躲过羽林军的耳目潜进园子?定是那刺客作歹!”
“咦?”人群中蓦地有人出声,让开来后看去,恰是刘老御史。他缓缓抬起手,眉头舒展地指向郭临腰间长剑:“郭将军御前佩剑,这是何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