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且慢。”郭临扬手一喝,看也不看刘老御史,径直把剑丢到地上跪着的羽林军面前。羽林军吓得一缩,不知所措地望向她。
“刘爱卿,你也是的,干吗咬着郭爱卿不放,他说的如何会有错?”天子伸手指责,随后垂手感喟一声,“都散了吧,等刑部查出点东西了,再论。”
手中一松,奏折掉下台阶,啪嗒几声滚落在地。
“你……”
“那便好。”郭临萧洒地挺身直立,目光幽幽地望向刘老御史,“勘察打斗陈迹你们在行,辩白血迹时候仵作擅为。总不会说,末将沾上的未干鲜血,会和萧贵妃娘娘身故时候一模一样吧,那也太偶合了,就像有人报酬制造一样。你说是不是,刘大人?”
她嘴上如此叹着,心底却已是一片悲惨的哀鸣。楚王为了保她不吝卸甲,让她的根底朝中无人能够摆荡。可天子竟然猖獗如此……伴他二十多年的萧贵妃,他竟然为了断送她郭临而将她拿来陪葬……
天子转头看了他一眼,感喟一声,问道:“她现在……人在那边?”
羽林军们举着长戟,铁靴声阵阵,呼啦跑入殿中将人团团包抄。
更深夜凉,郭临侧身卧在刑部阁房简易的榻上浅眠。隔着仓促宫墙,模糊能听到刑部官员驰驱会商的声响。
她微微摇了点头,一把拔出长剑。剑光亮亮刺目,世人禁不住跟着略一眯眼,待细看清楚后,剑身上干枯的血痕清楚非常。刘老御史冲动地举起手臂,指着她,大喊道:“来人,快来人啊,就是他!郭临,你竟然贼喊捉贼,你……”
“娘娘一阶后宫妇人,如何能躲过羽林军的耳目潜进园子?定是那刺客作歹!”
门口的风刮在两个破洞处,呼呼作响,远处的人声脚步仿佛多了起来。郭临一怔,转头看向金真:“派你来的性命你几时回见?”
“我记得,你是我方才去找的那一行列中的卫军,如何,能够叫个仵作来看看这剑上的血,和我手中干掉的血,是一个时候沾上的么?”
她细细地思考着和那黑衣人的一场对战。现在的她,确信身上的剑是在当时被换掉的。可她只与那人比武两招,两招以内,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掉她腰间的长剑……这小我绝对不简朴。可他既然为天子所用,莫非真的只是普通的江湖妙手?
“可……”刘老御史涨红了脸,目光来回穿越一阵,鼓气道,“但是贵妃娘娘死于剑器之下,满殿当中又只要他郭临带了剑,臣不得不狐疑啊!”
“难怪来得这么快,金真……”她蹲下身,和他平视,“你可活命,就是要受些苦。忍着别喊出来。”
“娘娘身中三剑,最后一剑穿胸而过,血染衣裙!”羽林军跪伏在地,“蒋将军已经调来北衙几队人马,正在密切搜刮刺客。”
郭临挑了挑眉,正欲说话,却听天子慵懒道:“刘爱卿,你也是老胡涂了。郭爱卿是一品大将,天然能够佩剑见朕。”
“陛下息怒。”殿门外铁靴声阵阵,又有羽林军走进下跪,“陛下,臣等扣问过御花圃四周门口保护的卫军,再三求证,确切无一人见过贵妃娘娘,也无人放她进园。”
“末将不知,只是发明娘娘时,娘娘已经浴血卧在花丛中。”
君意沈跨过食案就要走来,天子挥手:“先把他拦住。”羽林军闻命上前,一左一右架住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