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郭临起家送他出帐，站在账外，他才幽幽感喟：“现在，我方才了然周大人的表情……”
她第一上京，是为了庇护天子，对于能够来袭的太子刺客。而后太子逼宫造反，世子领兵抗敌，她留在宫中，实际从未见过太子一面。就算是厥后的庶子太孙，乃至玉锵，都是少年身形着太孙朝服……
挽起帘帐，火线行来的人已印入视线。她抿唇一笑，抬脚迎上前去。帐角一队巡查的卫兵刚好走出，甫一瞥见陈聿修，领头的人竟轻声“呀”了下，低头缓慢地施礼。
“……你如何晓得？”郭临瞪大眼眨巴数下，本来有些晦涩的心境一瞬分散。见他作势回身，赶紧抬手不依不饶地抓住。
“都城已经政令不清了，兵部尚书遭人弹劾买妓，竟未让大理寺过审便发配换人。幸亏预先求的粮草物质已在路上，不管谁坐镇，总不会阻扰……唉！”
陈聿修轻笑一声：“既有闲情打趣，看来是战术已定。容我猜猜……”他细心地替她理顺衣衿，“下一战，是在大通河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