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掰动手指:“世子的宗子我还没认下干儿子呢,传闻知闲又生了个小郡主,另有啊昌荣她也……”
唔,比如那位闲居在郭府的阮女人就不错!
“道上日日人来人往,枣树就在那边,却还能结满枝桠。你说这是为何?”他挑眉含笑,伸手从她衣摆上取过一颗青枣。
不远处,一辆古朴的马车放下了车帘。车夫转过甚,拉下斗笠,扬鞭喝驾。包着皮革的车轮,缓缓转动起来。
少年淡淡而笑:“他们都曾问过我同一道题目,而我的答复……想必早已被他们听懂了真正的含义。说与不说,又有何分?”他阖了阖乌黑温润的眼眸,看着那女子微微侧身,抬手遮阳,望向远处沿田埂而来的苗条身影。
皇后暖和地望向他,含笑:“陛下。”
“这么大人了……”他笑叹一声,垂下眼,捏着白帕一点点拭掉她下巴的汁水。
“恭贺吾皇荣登大宝,长乐无极,万岁千万岁!”
一旁响起一阵清脆的少年音:“毕竟做了十五年的男人,女装女红,就由她缓缓学吧!”
“京兆尹到――”
徐秦、徐庶出列,与白子毓一道跪谢皇恩。君意沈垂了低头,半晌后转眸望向左旁列首的君意非:“堂兄既已袭爵……还是回到都城,待在朕的近旁吧!”
“没,没……”她握拳清咳一声,平静自如地拿起枣子持续啃,不晓得心中是遗憾还是难堪,总之……从速换话题:“啊对了,上个月在陇西,那一下午你见了赵寻雪都说了些甚么啊?”
贺柔站在墓碑前,缓缓蹲下身,放下避风的纱巾。目光垂下,却倏忽一惊:“咦?”
芦苇随风波浪般扭捏,碧波万顷中,一个纤细的人影立在田埂上。素青的衣衫飘开在在飞絮间,长长的墨发压在背负身后的手掌上。后脑的发髻疏松得几欲坠下,细看畴昔,却只是用一根锦缎就着玉钗勉强挽住。
徐公公迈步上前,挥过拂尘,长喧:“退朝――”
君意沈不待徐公公赶来,探身接过信笺。双手几度颤栗,额上急出了汗,却如何也不能翻开……却在这时,一双白净秀美的手和顺地盖在他的手上。取过夹在掌心的信笺,轻巧拆开,递过。
君意非抬眼望了望劈面列的蒋昱蒋穆父子,心下微叹。新的权力比赛,从这一刻已然开端了……一如当年恐惧无知的他们,踏进这座勤政殿时一样。他拱起手:“微臣谨遵圣命。”
郭临低头一看,朗声笑道:“嘿嘿,你不晓得吧。看方位,仿佛是小时候和世子一道骗了个齐魏互市的商贾送我们的树苗,我两也不管能不能活,就那么种下了,还请住得近的校尉家人帮手看着。嘿,没想到它隔了这么些年,当真能成果了!”
远处的芦苇丛中,青衫的女子一起奔行,扑进了阿谁苗条男人的怀中。阳光倾洒在他们身上,荡过芦苇的轻风拂起马车夫的鞭梢,送来清铃般欢畅的笑声……
“……因为酸么?”她嘟起嘴,又咬了一口,“嗯……是有点酸,但也不是不能吃啊!不晓得为甚么,比来特别爱吃酸的……唉不对,你又岔开话题。快说,和赵寻雪说了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