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丈请留步!”
侍卫双手递上一封信函,知玄僵着老脸,傲岸地抬手收过。轻咳一声道:“……还未问施主之主的姓名。”
“给我的……请柬?”
“还说……叫你们习武之余多看《数术记遗》,多看《五经算术》,帮为师分忧。”知玄气不打一处来,“偌大的南少林,就靠几根戒棍就能守住?荒唐,真觉得庙内香火不竭都是佛祖的功绩?”
“哎哟!”冷不防被敲了一下脑门,海真捂着头,一脸迷惑不解。
最后一个银锭被码入箱子残剩的角落中,统统银两俱数计清。知玄松了口气:“果然是一万两。”
“不消担忧,为师自有体例。”知玄回过甚,嗤声一笑。将拭干手的帕子搭回架上,拿起盘中的糕点放入口中,借着清酒吞下。这才畅快地长舒一口气,叮咛道,“顿时就到寅时了,把水倒了去歇息吧,明天……哼哼,另有要事要做呢!”
“哈哈哈白兄多虑,嘉禾多年来都不惯见人比武。”一个明朗的声音超出董嘉禾传来,倒是坐在另一边的郭临。
是夜,知玄站在门口,就着灯笼垂眼看向青石台阶上,埋没地翻开一半的黒木箱,内里一溜白灿灿的事物泛着阴暗的银光。他拢着法衣退了几步,眯眼摆布瞟了瞟。
“喂,谨慎!”侍从眼疾手快地扑上去。
忽地“噗”的一声轻响,知玄神采一变,停下脚步。低头看向空中,缓缓抬起脚,只见青石地砖的裂缝间,不知是谁给插着一根细细尖尖的竹篾。刚好穿过草鞋垫,扎在了他的脚底。
翌日,日上三竿。董嘉禾在和尚们晨练的武场上转了一圈,没有看到本该呈现的郭临,却碰到了知玄一行。他想起昨日知玄丢脸的贪婪之像,心下不齿。正要走开,却不料被知玄朗声唤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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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真和师弟海如对看一眼,快步靠近师父,笑道:“师父,这是哪位施主给您的信啊?”
知玄面色稍霁,慢悠悠地拆开信函。一旁的海真微微站直了身,还未探头瞟上一眼,知玄已经敏捷折起信纸,不动声色地放入怀中。
夜色深浓如墨,他走到梧桐树下,用力扬手,将盆中水尽数泼出……
“嗯……”董嘉禾不美意义地看向一旁,“那和尚说,他们此次来重玄寺,最首要的便是本日的比武。听闻你是赢过了白鹤的人,便想请你参加……唉,阿临,我还是帮你回绝了去吧。”
“方丈多虑,贫僧不过忧心弟子罢了。”饶是慧同,也忍耐不了对方一而再的挑衅,禁不住咬牙回敬,“却不知何时南少林的工夫进步如此神速,贫僧忍不住请教体例了。”
“一万两?”海如看着知玄站起家,走到盆驾旁净手,问道,“那另有一万两的差额,师父您预备如何?”
幸亏银子掉在的是地毯上,并未收回甚么太大的声响。知玄目送三位侍从一脸惭愧地拜别,阴沉着脸褪去法衣,轻步移向侧旁的房间,唤醒门徒海如。
知玄瞟了他一眼,将拾起的白银整齐摆进箱子一角,缓缓竖起两根手指。
白子毓下认识地朝她回礼,点了点头。眼角余光却快速瞧见看台另一侧,正凝眸望向郭临的知玄……这是如何回事?他暗自心惊。
海真吓得噤声不言,海如看了看师兄,又看了看师父,谨慎翼翼道:“师父,莫非??是寺内的账目不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