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逸见状,便和新郎官打了声号召,四人便先辞职。
但如何看陈聿修都不是个愿管闲事的人。郭临歪着头,一脸古怪地瞧着他。
“看模样陈兄是醉酒了。”苏逸点头笑道,“昔日也见过一次,陈兄一醉酒就睡着了。”
陈聿修微微收紧双臂,清越的嗓音在她耳畔低声轻笑:“方才为何不将我交给六公主?”
正说着,却见厅门口俄然冲进一个小厮,跑到南安候身边私语了几句。南安候一愣,不敢信赖地望了望小厮,随后反应过来,竟然连还未送行的来宾都丢下了,径直出了门。
六公主对峙数秒,终是一甩袖子,回身肝火冲冲地走掉了。
三日前,南安候的嫡次子何正奇和朋友一块骑马踏青。不想一个鼓起,踏坏了农家的庄稼。这本来对于都城一干贵族后辈来讲,不算甚么大事,赔几个钱就行了。恰好何正奇吝啬,当着朋友的面给了,厥后又暗中派人来把钱要走,有个不从的农夫还被他们经验了一顿。这才一份状纸告到了京兆府。
郭临颠了下身子,把有些滑落的陈聿修背得更稳一些。只这一个行动,她便灵敏地感遭到了非常,微微一笑:“甚么时候醒来的,还不下来?”
苏逸也是一样的感受,唯有郭临一脸的不解:“这么晚,太孙不成能要找陈兄。这六公主急仓促来,急仓促去,为的是甚么啊?”
“但是我们少爷现在去赴宴了,南安候嫡子的婚宴。”小厮皱着眉道。
陈聿修唇角一弯:“在这点上,他的确算是个孩子。”
郭临背着陈聿修不便,但还是蹲了蹲身,和他们一道施礼。
郭临现在可谓是史上背景最好的京兆尹,既有楚王府的背景,又有皇上的宠任。普通被她盯上的达官朱紫,冲着这两点也就认了。只不过偶尔上几张折子,参她做事莽撞,刚愎自用。
出了南安侯府,郭临和苏、杨二人告别后,背着陈聿修悄悄地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。她此行是直接坐上陈聿修的马车出门的,姚易和白子毓出门办事,她便也懒得带侍从。只是陈聿修的小厮也先行回府了,说是马车坏了,重新驾一辆来。此时便独剩下他们两人,倒有了一丝奇特的安好。
六公主一怔,堪堪将将近脱口而出的话给咽住。她固然不体贴朝政,却也晓得朝中如陈聿修一样,也是青年仕进的京兆尹郭临,乃是父皇非常宠任的人物。
六公主意郭临端倪俊朗,略带豪气,是个朴重的公子的模样,不由一愣。随即捻起帕子抚在唇角,粉饰住本身的失态,眉眼一弯,柔声道:“这位公子,敢问你背着的但是陈少师大人?”
一个灰衣小仆绕过安仁坊熙熙攘攘的人群,弯进一个冷巷。走到一处小门口,悄悄地敲了拍门。
陈聿修放动手中的酒杯,托着腮凝睇着她。郭临重视到了他的目光,冲他扬起酒杯:“陈兄,别只顾着发楞,也来喝一杯啊!”
“回六公主殿下,下官乃京兆尹郭临。”郭临昂首看向她,面上是一派得体的浅笑。
郭临从速回以一礼:“侯爷言重了,下官也是就事论事,还望侯爷不要介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