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聿修放动手中的酒杯,托着腮凝睇着她。郭临重视到了他的目光,冲他扬起酒杯:“陈兄,别只顾着发楞,也来喝一杯啊!”
六公主对峙数秒,终是一甩袖子,回身肝火冲冲地走掉了。
郭临背着陈聿修不便,但还是蹲了蹲身,和他们一道施礼。
“但是我们少爷现在去赴宴了,南安候嫡子的婚宴。”小厮皱着眉道。
苏逸见状,便和新郎官打了声号召,四人便先辞职。
这么晚了,太孙竟然另有事找他?郭临皱起眉头,目光略一下移,便瞥见杨争的手背在身后冲她冒死地摆动。
“听杨兄说,苏兄这些日子想起对你说得那些无礼的话,惭愧不已,躲在府中不肯出门。此次也是为了能向你表示歉意,才鼓足了勇气……”
郭临歉然一笑,道:“据下官所知,非沐休之日,朝中文武官员自申时开端便可归府。若陛下及太孙有事相招,需得下道手令,官员见令行事。以是,下官并非顺从殿下的号令,实在是端方所定,遵循实施罢了。”
六公主也不睬会,只是拿着一双丽眸高低打量着郭临,忽而冷声道:“你,抬开端来!”
郭临道:“恰是。”
“六公主殿下!”这是南安候焦心的声音。
“既然如此,那我便去吧。”郭府的书房内,郭临端坐在书桌后,拢了拢衣袖,说道。
陈聿修的双手垂在郭临的两侧,跟着她的走动摆布扭捏。靠在她耳畔的脸,时不时地呼出一阵酒气。郭临走到半路,不由莞尔:“怎地别人结婚,他喝了这么多?”
“回六公主殿下,下官乃京兆尹郭临。”郭临昂首看向她,面上是一派得体的浅笑。
“如何回事,白少爷本日出城办事,你们做部属的不晓得吗?”小厮问道。
一个衣衫华贵的女子提着裙摆快步朝这边走来,身后的宫婢和南安侯府上的奴婢不得不躬身后退。郭临转过身望去,那女子面庞秀美,看不大出春秋,只感觉尚还年幼。一身雪青的半臂长衫,额上是朱红的花钿,发髻繁华又高雅。面貌虽算不上倾国倾城,但也如出水芙蓉般,娟秀动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