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正卿走到陈聿修身边,望着远去的两个身影垂垂隐入日落的余晖中。他忽地问道:“陈兄为何要对郭兄这般好呢?但是太孙殿下……”
“回禀殿下,找遍了前院都没能看到秦公子。”一个侍卫跑进花厅,拱手道。
郭临感受着绾发的那只手在头顶上轻柔的行动,听着他在耳旁问道:“如何这么短?”
他这话冠冕堂皇,不过是找个来由再次去到内院。李延实在按耐不住了,他几步上前,跪求道:“殿下,您已经去过内院一次了,还是不要去第二次。内院里另有郭府女眷,这传出去于您颜面有损,请您慎重。”
庆王玩味一笑:“这有甚么,郭临的女人,纳到我庆王府莫非不是功德一桩?”此言一出,四周的侍卫全都含混地笑起来。
陈聿修偏着头望着他,眸光中没有一丝情感,仿佛在嘲笑他的疑问。过了很久,他才别开眼。说出来的话语虽轻,却一字一句地敲打在秦正卿的心口:“秦兄与其体贴这些,不如想一想,你作为郭府的客人,却单独进到下人才会出入的茶水间。这么大的一个疑点,郭临却没问过你,不知是她忽视呢,还是不肯挑明呢?”
秦正卿愣了一下,想起方才郭临头上的那朵簪花。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的手,微微有些猎奇。
“陈兄固然比我高,但远看身形还是差未几的。我想请陈兄和我交换衣裳,借你的势出府。至于秦兄,庆王现在必定还在找你,就费事你临时遁藏一下,让他多忙活上一会。”
侍卫长点头:“明白。”
“额,哦。”郭临呆呆地看着他关上隔间的门,光芒一暗。总感觉有些奇特,但又仿佛并没甚么。
庆王看到了他的神采,耻笑道:“你们郭府还真是好玩,一个大活人都能找不到。不要待会儿连陈少师也不见了。”
李延生硬着脖子转头望去,一个劲装身影从树荫中走出,垂垂曝露在灯光下。那身姿欣长有力,鲜明就是郭临……不对!李延细心地瞧着那人被灯光照得发红的脸,端倪清逸,俊朗绝伦,另有那眉间一点朱砂,不会错,是少师大人!
陈聿修将隔间的门阖上,转头瞥见秦正卿的目光还在那门上。秦正卿被他这么一瞧,顿时有些心虚。陈聿修却只是笑道:“还请秦兄转过身,容小弟换衣。”
陈聿修浅笑道:“既如此,还请殿下自便,不必理睬鄙人。”
“是的。”侍卫笑得有些下贱,“不太小的感觉,一个女婢哪能长这么都雅,说不定不是甚么婢女,而是郭大人藏得美人呢!”
“哦,走了?妙极。”庆王站起家,“唉,也不晓得是不是你们郭府接待不周,获咎了陈少师。”他说着哈哈一笑,“本王另有些担忧郭大人的侍卫姚大人,这便去看看他伤得如何样了。”
秦正卿沉默半晌,终究长长地叹了口气:“甚么都瞒不过陈兄,庆王说郭兄有将名器藏在茶水间的风俗。郭兄家渊尚武,我就想看看这里是不是真的藏驰名刀利器。你晓得的,我固然服从家里的叮咛从文,骨子里还是喜好舞刀弄枪的。”这也是他最开端见到郭临就感觉靠近的启事。
贺柔已经惶恐得没法普通思虑了。她只是传闻姚易受伤了,昏倒不醒,心急之下,第一次违背了郭临的号令,跑出了房间……可如何会,如何会碰到庆王?庆王一个外人能进内院?如果被他发明了本身,那么她、郭临、统统相干的人都会垮台!如何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