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正卿微微发楞,不晓得陈聿修为何不再持续这个话题,方才明显是收伏他的大好机遇。庆王想用他的命作陪,陈聿修只要多劝他几句,他一定不会背叛投奔太孙。可他,可他竟然甚么也没说……
“秦兄需求解释的人可不是我。”陈聿修俄然回身,朝门口走去,“走吧,再待在这里,说不准又碰到庆王。”
郭临望了望陈聿修,又望了望秦正卿,俄然唇角一弯,暴露个滑头的笑容来。
秦正卿怔怔地接过木牌,有些后知后觉地想道:郭临从进屋到现在,都没有向他扣问过一句关于姚易的事情。就连姚易被庆王安设在她府上那边,她都不体贴……不,或许不是不体贴,只是她更信赖她的猜测,而不是从我这里获得的答复。他秦家上到做昭仪的姑姑,下到为官的三位长辈,或多或少都在向德王靠近。本来觉得这些不会毛病到他交友老友……可没想到,宦海上的明争暗斗,已经没法禁止地伸展到了他们这一辈……
“美人?”庆王微微眯了眼,他晓得郭临是个女人。那么,既然是个女人,为甚么还要藏个美人在府里?庆王皱了皱眉头,叮咛道:“把那婢女带过来。”
李延看着那几个侍卫重新从庆王身边走来,只看那模样就晓得是来带走贺柔的。他抓着贺柔肩膀的手不由收紧,额上滴下了汗珠……该如何办?
李延生硬着脖子转头望去,一个劲装身影从树荫中走出,垂垂曝露在灯光下。那身姿欣长有力,鲜明就是郭临……不对!李延细心地瞧着那人被灯光照得发红的脸,端倪清逸,俊朗绝伦,另有那眉间一点朱砂,不会错,是少师大人!
侍卫长点头:“明白。”
进入内院大门后,庆王望着带路侍卫手中提着的灯火,细细地思考着。他的人确切是看到郭临单骑靠近郭府,才用心制造惊叫勾引她去茶水室,可为甚么甚么都没产生,这如何能够?假定秦正卿不在茶水室,那出来的郭临见到他们搜索房间,必定藏起来了。只是他两都躲到哪去了,如何会找遍了前院都找不出来。难不成,是去了内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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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卫含混一笑:“服从。”
一身真紫云鹤银纹官袍的郭临披着墨色大氅,绕过石墙,健步走来。她的身后,是消逝了好久的秦正卿。
衣袖俄然一紧,李延低头看去,是贺柔扯了扯他的袖子。见他望来,她蓦地展颜一笑。李延还没有甚么反应,就见她抬起右手,手中握着的锋利石子在脸上用力一划……
秦正卿沉默半晌,终究长长地叹了口气:“甚么都瞒不过陈兄,庆王说郭兄有将名器藏在茶水间的风俗。郭兄家渊尚武,我就想看看这里是不是真的藏驰名刀利器。你晓得的,我固然服从家里的叮咛从文,骨子里还是喜好舞刀弄枪的。”这也是他最开端见到郭临就感觉靠近的启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