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皮胡乱抽搐的是郝瑟。
“郝大哥, 你耳朵是瘸了吗?”陈冬生瞪眼大呼,“周姐姐方才但是说,她要嫁给城东的傅礼傅老板做小妾啊!”
尸天清脚步一顿,转头。
“多谢顾老板!”郝瑟当即欣喜大喊一声,转头朝尸天清一招手,“尸兄,解缆啦!”
顾桑嫂垂眼,长长出了一口气,望向天涯明月流光,隐显皱纹的双眼弯成两环新月。
“诶,莫非不是——”郝瑟抓了抓脖子,眸子一转,又是灵光一现,“莫不是这傅老板下半身有甚么隐疾?”
“我勒个去!”郝瑟咽了咽口水。
新月悬天,繁光远缀,一丝晚风拂过,摇摆葡叶沙沙作响,荡起世人素布衣袂。
错、错字也就罢了……
袅袅晨风中,乐安县东城早市之上,摊贩热烈,店铺启门,熙来攘往,各种买卖摊贩呼喊声声鼎沸:
“得嘞,我算服了您,您随便挑!”
“小尸!”顾桑嫂开口唤住了尸天清。
“是跟人私奔了!”陈冬生一拍大腿。
“王氏糕点铺——”
“阿谁……”郝瑟挠挠脸皮, “所谓人各有志, 固然这小妾……呃,小妾……阿谁,哈哈,小妾也挺好的啊, 如果这事儿成了,我们也算是牵了一桩好姻缘回报社会了嘛!”
“哎呦喂,你这臭小子可真会说话,行,给我再送一把香菜,大妈我就不跟你讲这一文半文的菜钱了。”
顾桑嫂定定看了郝瑟一眼,长叹一口气:“罢了,既然你决意如此,老娘不再劝你,只是……”顾桑嫂顿了顿,“老娘可要提示你们两个,周云娘的娘可不是省油的灯,如果你们敢让她家闺女吃了一点半点的亏,她定能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!”
但见这抽抽巴巴的册子上,歪歪扭扭写着一列大字:
“诶?听起来还不错啊……”郝瑟看向还在抓狂的陈冬生,一脸不解。
“看着点小郝,那孩子毛手毛脚的,莫要让他惹出祸事来。”顾桑嫂一脸不放心叮嘱道。
新月初升, 皎光仿佛薄霜洒在葡萄叶架之上, 透影映出葡架下几人形色各别的神采:
尸天清顿了顿,微微点头:“不会,阿瑟办事,向来稳妥。”
尸天清低头一看手上的册子,立时,双目绷得溜圆。
留院内四人面面相觑很久——
“咳咳,周蜜斯, 小的方才是不是听错了, 您刚才说要奉求我们干啥子?”郝瑟用手指抠了抠耳朵眼,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, 做洗耳恭听状。
“啊啊啊!”陈冬生捧首大呼,“不是这个题目啊!”
“郝大哥,给我也记一份啊!”陈冬生在一旁满面冲动拥戴道。
“咳咳咳!”陈冬生干咳。
郝瑟:“……”
“当然!”郝瑟一拍胸脯,“俗话说,拿人财帛与人消灾,我们既然收了周蜜斯的银子,那天然就要失职尽责帮周蜜斯完成拜托!”
“小的这点心机公然瞒不过顾老板。”郝瑟嘿嘿一笑,双手合十高举,“咳,顾老板,小的和尸兄,明天……想乞假一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