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贺兰山六匹狼一听此言,皆飞身上马,抽刀在手,将那白衣男人围作一团。六狼的老迈倒还在沉得住气,说道:‘这位兄台好大的派头,既然晓得我们兄弟六人,竟然还出言不逊。我们兄弟六人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。这‘七彩神玉’我们只志在必得,中间若见机,还是滚远些的好。若不然,我们一并来过。’
孟振山摆了摆手,黯然道:“老朽当时也是情不自禁,待他一曲奏完,冒然出声打搅。话音刚落,只见那男人琴前‘扑棱棱’地飞走几只花彩雀莺和雪鸡。老朽大为骇怪,不想琴声之美,竟引得鸟儿前来聆听,那些鸟儿不畏风雪,竞相趴在琴前雪地里。这事儿至今回想,还是匪夷所思,闻所未闻。
世人听至此处,均不出声,听孟老镖头持续往下报告。
孟振山又持续说道:“不错,六匹狼的名头在西北甚是清脆。老朽也是有所耳闻,听闻六匹狼是一母同胞的六兄弟,还听闻这兄弟六人师从一人,六人各持弯刀,刀法不异。只是这六狼长年只在贺兰山一带活动,老朽却考虑不透如何能在积石雪山内里碰到他们。
风声愈大,琴声愈响;风声搅着琴声,琴声和着风声,当如协奏普通。琴声愈大,却愈是醇和,如窖藏老酒普通,老朽直听得如痴如醉。待他一曲揍完,老朽却忍不住叫了一声‘好’。”
“老朽心底格登一下,心知环境不妙,这西陲荒山当中,对方来者不善。且被对方一语道破身份,对方必然有所图谋。虎威镖局行走四方,倒也不害怕能人,此等景象更是坦白不过了,便道:‘老朽就是孟振山,沅州虎威镖局总镖头,不知中间如何称呼?’那六人听完老朽此言,竟面带欣喜,仿佛是在这雪山当中已经等候老朽数日了。为首那人倒也利落,说道:‘我们兄弟六人,人称贺兰六匹狼,碰到我们贺兰六匹狼,不死也抓狂。本日朋友路窄,我们六匹狼等待你们虎威镖局多时了。’”
张君宝也专注听孟老镖头报告,当如亲临普通。内心暗想:“孟老镖头碰到的这位白衣男人,多数就是自称琴棋剑三绝的昆仑三圣何足道了。”
“正在此时,一阵沉闷的马蹄声传来,由远及近,疾如雷电,长驱而来。斯须间已到跟前,共是六匹马,六小我。大家均是贴身短打,乌黑大氅。六匹马均是通体乌黑,六小我均是一样打扮。为首的一名上马,环顾四周,冲着老朽道:‘你就是孟振山?’
“那积石山连着昆仑,本就是西北苦寒之地,四时风雪不竭,倒是通往崆峒山的必经之地。一日中午,风雪尚缓。镖局一行焦急赶路,想趁着风缓穿过积石山。虽是初春,却无半点春意,山中更是积雪数尺,毫无路痕可循。尚未过中午,忽闻声山中有琴音,模糊约约,点点铮铮。初始还道是幻听幻觉,转过一座山丘,琴声更加逼真。时下遍山白雪,冷风吼怒,那琴声在烈风中如穿针带线,没有涓滴弱意,一点一争鸣,针针入耳。老朽虽不懂琴韵,但那琴声恁地特别,又尖又细,当如绣花针普通,虽小却强,一点也不被风声隐没。
“老朽的心机只在这镖上,暗忖虎威镖局一行,乔装改扮,别说镖旗、镖号藏匿不说,就单单是走镖的行话我都已叮咛数遍,‘寸点’、‘春点’皆不敢再提。饶是如此,却还被对方一语道破,当真是惊出一身盗汗。正深思间,只听剑抖铮鸣,那白衣男人显得极不耐烦,虚晃长剑抖出几朵剑花,道:‘哎呀,你们真是啰嗦,快快取出兵刃,我可等不及了,若被这六条野狗抢了先,可当真是废弛了雅兴。’言语之时竟然未斜眼瞧觑六狼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