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哲戟在床上等的心急如焚,她明显听到外头有人来来去去,恐怕哪个不懂端方的掀了床帘。
明哲戟听他这么说,内心也猜出了七八分,就不再多问。
明哲弦见舒辛面有怒意,就忍不住讽刺他道,“这一年里,除了同皇姐有关的事,也难见你因为甚么变色。人都去了,你做出这一副痴情的模样给谁看,只怪你在她还在的时候没有使出浑身解数,才让一个外族人有了可乘之机。”
果不其然,四目相对时,他看到的就是明哲戟肝火冲冲的一张脸。
“甚么?”
二人之间暗潮澎湃,剑拔弩张,最后还是明哲弦摆一摆手,“不必跪了。若皇姐的尸身还在,你我相安无事,若你真的把她……我必然不会饶了你。”
明哲弦咬牙切齿地看着舒辛,看了一会,却收了怒意笑出声来,“你不会烧皇姐,你如何忍心烧皇姐,你怕我对她倒霉,才把她的尸身藏起来了。我笑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她死都死了,我还能对她做甚么。我劝你早早迁她入帝陵安葬,别耍花腔。”
舒辛面无神采地看着明哲弦,“皇上为了成全一对有恋人,还做了别的事吧,比方假借我之名,派人刺杀闻人桀。”
从外头走出去的两个侍子一看到舒辛,吓得齐齐跪在地上,“皇后殿下。”
舒辛挑了挑眉,顾摆布而言他,“你想要一张甚么样的脸,姣美出众的,还是不惹人重视的?”
舒辛却满心愤懑,他与明哲戟相处的这些日子,她固然没有明说她与闻人桀是如何在一起的,可他料定两人干系的转折必然与那几次所谓的行刺有关。
他们两小我说的话,明哲戟听得一清二楚,她内心除了吃惊,另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。又或是被棍骗的不甘,又或是对闻人桀的绝望,又或是她得知明哲弦并不是真的想置她与死地,内心如释重负。
他要如何做,才气埋没烈火的色彩。
明哲弦猜到从他嘴里问不出甚么,就不再勉强,只收敛笑意正色道,“皓钰当真用全部身家换了皇姐的尸首返来?”
“是。”
明哲弦一脸的额不成置信,“就算你舒野生了一等暗卫,瞒得过御林军,却瞒不过修罗堂。他们就算长了三头六臂,通天的翅膀,也没阿谁本领让你自在来去皇宫。”
二人抬高了声音咕哝了几句,明哲弦就叮咛摆驾回宫。
明哲弦面上不动声色,“闻人桀会承诺带兵对西琳施压,助我夺位的前提,就是我向她承诺了皇姐。他怕获得了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,才叫我派修罗利用心演那一出戏。以后的事,你猜也猜获得。”
独一费事的是明哲戟的一双赤眸。
“你疯了?千里迢迢跑到容京,托付了身家财产,就只为把她葬在北琼?”
舒辛这才走到明哲戟身边,拉着她的手安抚她,“密道的构造,我实在不能奉告你。易容的脸皮,来之前我已经叮咛他们去筹办了,今晚就会送进宫。至于我陪胧夜演戏的事,本来与你我都无关,只与她夫君有关。”
明哲戟笑道,“还是不要冒险了,你且翻开隧道,让我去藏一藏。上面黑漆漆的,我哪也去不了,你也不消担忧我跑了。”
宫人送来晚膳,两人都不再置气,坐在一起先填饱肚子。
明哲戟已经十年没见过明哲弦了,可她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