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秀哭笑不得, “侍从奉侍恐怕不太便利, 还是叫丫环们过来吧。”
毓秀笑道，“就算姨母真的晓得殿下的身份，她也一定心甘甘心才对你避而不见，毕竟她的身份特别，她的存在特别，有很多事情都由不得她做主。”
姜郁拉着毓秀的手一同在桌前落座，陶菁站在两人身后奉侍。毓秀在他盛汤的时候一向看他，他面上虽带着笑容，眼中却没有笑意。
三年前的毓秀千万也想不到，有一天她也会戴着面具面对姜郁。她一边在内心嘲笑，一边抱住他的腰，“劫后余生，本来是欢畅的事，你担忧我的安危，我都晓得。伉俪之间经历一场存亡，不管畴前有甚么嫌隙，都应当消弭了。”
陶菁笑弯了嘴角，“我们才进府时, 看到的都是丫环, 那里来的侍从？”
陶菁不昂首也不答话，沉默的回应把毓秀的火都勾出来了，“你在跟我负气？”
直到现在，姜郁还心不足悸，如果他赢这场棋局是以毓秀的性命为代价，那他甘愿不要赢了。
毓秀走到床边, 抚了抚雕花大床，对管家说一声，“替我感谢先生的安排。”
毓秀看了他几眼，他都在埋头往嘴里送米粒。
陶菁一向低着头，连看都没看她一眼。
毓秀一边吃，一边感念舒辛，固然过了这么多年，他还记得她爱吃甚么。
陶菁也不在乎，笑着帮毓秀往盘子里夹菜。
陶菁面上若无其事，内心却有点幸灾乐祸，看也不看姜郁，一双眼只盯着毓秀。
管家在前面翻开房门，舒娴与闻人离不好跟出来，都知情见机地站在内里。姜郁踌躇了一下，见陶菁堂而皇之登堂入室, 他才皱着眉头也跟出来。
这个拥抱持续的时候很长，毓秀没有退后的意义，姜郁就不放她走，直到内里传来陶菁的声音，两人才双双松了手。
毓秀无喜无悲地回他一个笑容，“我只是就事论事。”
闻人离关了门，与毓秀在桌前落座，单刀直上天问一句，“皇上可见到我母亲了？”
毓秀从陶菁的笑容里看出一点讽刺的意味，就叮咛一句，“把皇后的晚膳也端到我房里，我们一起用膳。”
“禀报皇上，管家派人送晚膳来了。”
“下士哪敢。”
管家说完这一席话，也不等姜郁反应，躬身退出门去了。
这间石屋相较其他石屋的分歧之处, 大抵就是一侧墙上的两扇窗。陶菁走到窗前去下一看，外壁公然是蜀山石崖。
“皇上不失礼吗？我原觉得是我操纵了你，内心一向都很惭愧，可听了舒辛之前的一番话，我才明白，本来我也被你操纵了。”
毓秀见姜郁面有忧色，就嘲笑着回一句，“伯良放心，我不会因为舒娴一人的不对就迁怒全部舒家。我独一能承诺的就是此次的事，我会命令彻查下去，谁做了错事，谁就要支出代价。”
管家闻言, 忙笑着应是。
“你还说不敢，不想吃就别吃了。”
陶菁谈笑晏晏地站在门外，他前面跟着几个捧饭的侍从。
姜郁动也不动，一双眼直直望着毓秀，“皇上怪我？”
两人用了晚膳，漱口洗手，说了几句无关紧急的话。姜郁才想同毓秀说闲事，门外就响起陶菁的声音，“皇上，三皇子殿下求见。”
实在他不说，毓秀内心也是有一点别扭的。管家看了一眼陶菁，回话的理所当然，“家主说这一名是跟从奉侍皇上的侍子，晚间留他为皇上守夜，毕竟比留我们的人要好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