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秀点头笑道,“伯爵所言极是。朕就是怕有人借帝陵隐蔽,把此中的陵墓墓室私做他用。若不派人查清真相,才是对先帝的大不敬。”
当下除了毓秀和阮青梅,底下人都鸦雀无声。岳伦望一眼何泽,何泽望一眼南宫秋,三人又齐齐望向姜壖,望了半晌,姜壖却一点回身的意义也没有,更别说替阮青梅讨情。
阮青梅支吾了半晌,反而是程棉上前拜道,“回禀皇上,昨日禁军护送众臣回朝的时候,出了一点不测,有几位大人受了伤。”
程棉与迟朗对望一眼,双双上前领旨。
程棉看了毓秀一眼,被毓秀眼中的戾气吓得不自发地低下头,“臣和迟大人已派人去查了。”
五小我神采各别,凌音的神采最凝重。
舒景拳头都攥紧了,毓秀固然没有究查帝陵里的藏金屋,石府,和尚在人间的明哲戟,却还是咬住了鼠窟法场的把柄。
阮青梅忐忑不安地应了一声是。
毓秀隔着窗帘看向戒严无人的空街,“不知伯良说的阮大人是尚书阮大人还是侍郎阮大人?”
毓秀失声嘲笑,“这就奇特了,鼠窟里的血腥腐朽之气已积聚多年,绝非克日才有。内里死过多少人,恐怕只要制作鼠窟的人才晓得。阮爱卿也说恭帝的帝陵是你主持修建的,你现在又说对鼠窟的事一无所知,那你的意义是,死法场是有人瞒着你偷偷制作的?”
“皇上是在为阮大人担忧?”
舒景想的是一样的事,灵犀身上的衣服虽褴褛,头发却束的一丝稳定,明显是在毓秀所谓的不测以后,有人帮她打理过了。
毓秀笑着走到舒景面前,“这类耸人听闻的事,伯爵是不是也感觉匪夷所思?娴郡主驻守皇陵多日,也一点都不晓得陵墓里竟然另有一条通往死法场的密道。朕现在担忧的是,鼠窟只是冰山一角,内里另有更糟糕的东西是我们没看到的。”
毓秀慢悠悠地踱回阮青梅身前,笑着问一句,“阮爱卿既然说不晓得是谁瞒着你在帝陵里制作,不如朕叫刑部与大理寺一同帮你查一查?”
闻人离本来就站在她身边, 见她反应不良, 忙伸手扶她, 又轻手重脚地帮她顺背。
舒景脸都僵了,“皇上的意义是要派人彻查帝陵?”
毓秀眼睁睁看他下跪,二人目光交汇只一瞬,纪辞就折了上身,对毓秀磕了一个头,“多谢皇上信赖。”
姜郁握住毓秀的手,声音平平到平板,“天然是受了重伤的侍郎阮大人。”
毓秀听到灵犀呕吐的声音,转头看了一眼,再转回身时,就正色对阮青梅道,“公主昨日不测掉入鼠窟,若不是三皇子殿下脱手相救,她恐怕已凶多吉少。”
直到灵犀吐够了,阮青梅也没回一句话,毓秀又试着扶了她一次,她还是执意不肯起家。
灵犀听了两句就听不下去了, 想到昨日的各种, 当场就吐了个稀里哗啦。
毓秀点头笑道,“既然是两位宰辅的意义,那朕也没有不同意的来由,回宫以后朕就会下旨,请纪将军正式接任禁军首级一职。”
毓秀做出哭笑不得的神采,上前扶住阮青梅的胳膊,“伯爵何出此言?你觉得朕是要叫人将阮爱卿拖下去吗?朕只是见阮爱卿一向跪着,心中不忍,才叫人将她扶起来的。帝陵的事,必然要究查,工部既然出了忽略,就不能不问责,至于问责是不是要问到阮爱卿头上,这个另有待查证。若以后查明阮爱卿并不知情,是底下有人自作主张,那朕也只会问她一个渎职之过。伯爵不必担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