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是在为阮大人担忧?”
毓秀看了姜壖一眼,轻声嘲笑道,“昨日事出俄然,禁军的办事才气的确让民气寒,纪将军带人进陵的时候说是临危受命,本来的两位统领已被姜爱卿撤职了吗?”
毓秀挥手叫来侍卫,硬是把阮青梅从地上扯起来。
毓秀在世人的谛视下坐上龙辇,姜郁也陪在她身边。禁军兵分几路,护送灵犀与闻人离。
毓秀伸手扶纪辞起家,“纪将军整兵经武,禁军交到你手里,朕很放心。只望你从今晚后严厉军纪,不要让都城的设防再出忽略。”
毓秀慢悠悠地踱回阮青梅身前,笑着问一句,“阮爱卿既然说不晓得是谁瞒着你在帝陵里制作,不如朕叫刑部与大理寺一同帮你查一查?”
阮青梅在地上叩了一叩,“皇上说的鼠窟,臣的确一无所知。”
毓秀隔着窗帘看向戒严无人的空街,“不知伯良说的阮大人是尚书阮大人还是侍郎阮大人?”
舒景想的是一样的事,灵犀身上的衣服虽褴褛,头发却束的一丝稳定,明显是在毓秀所谓的不测以后,有人帮她打理过了。
毓秀虽骇怪,面上却不动声色,“阮大人受了伤?”
毓秀走回众臣面前,深深吸了一口气,“朕本来另有话说,可既然工部伤了侍郎,有些话也说不了了。摆驾回宫吧。”
闻人离本来就站在她身边, 见她反应不良, 忙伸手扶她, 又轻手重脚地帮她顺背。
毓秀眼睁睁看他下跪,二人目光交汇只一瞬,纪辞就折了上身,对毓秀磕了一个头,“多谢皇上信赖。”
阮青梅忐忑不安地应了一声是。
毓秀做出哭笑不得的神采,上前扶住阮青梅的胳膊,“伯爵何出此言?你觉得朕是要叫人将阮爱卿拖下去吗?朕只是见阮爱卿一向跪着,心中不忍,才叫人将她扶起来的。帝陵的事,必然要究查,工部既然出了忽略,就不能不问责,至于问责是不是要问到阮爱卿头上,这个另有待查证。若以后查明阮爱卿并不知情,是底下有人自作主张,那朕也只会问她一个渎职之过。伯爵不必担忧。”
舒景如蒙大赦,姜壖嘴角也抽出一丝嘲笑,几部尚书都听出毓秀话里有话,内心各有策画。
毓秀笑着走到舒景面前,“这类耸人听闻的事,伯爵是不是也感觉匪夷所思?娴郡主驻守皇陵多日,也一点都不晓得陵墓里竟然另有一条通往死法场的密道。朕现在担忧的是,鼠窟只是冰山一角,内里另有更糟糕的东西是我们没看到的。”
毓秀看了一眼程棉,又看了看摆布督御史,对阮青梅笑道,“恭帝的帝陵,既然是阮爱卿主持修建的, 你该对此中的安插了如指掌。帝陵中设有构造是理所当然, 可为何会有一座私法场?”
程棉看了毓秀一眼,被毓秀眼中的戾气吓得不自发地低下头,“臣和迟大人已派人去查了。”
毓秀失声嘲笑,“这就奇特了,鼠窟里的血腥腐朽之气已积聚多年,绝非克日才有。内里死过多少人,恐怕只要制作鼠窟的人才晓得。阮爱卿也说恭帝的帝陵是你主持修建的,你现在又说对鼠窟的事一无所知,那你的意义是,死法场是有人瞒着你偷偷制作的?”
阮青梅唯唯诺诺,连连自称渎职。
灵犀听了两句就听不下去了, 想到昨日的各种, 当场就吐了个稀里哗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