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秀又严峻起来，“既然她曾出过宫，那就不好说了。不管如何，朕都要去储秀宫看一眼，是与不是，都要有个定论。”
毓秀见二人瑟瑟，就认识到她之前的语气过分峻厉，“你们不要惊骇，朕是因为书嫔的病内心焦心，说话才短促一些，你们起来回话吧。”
毓秀猜到洛琦的企图, 就笑着应允了。
毓秀失声嘲笑, “朕只是命令彻查工部, 万事还没有一个成果, 他们就忙不迭地求起情来, 莫不是做贼心虚。”
毓秀推让再三，姜郁却还是要跟从，她干脆也不华侈口舌，传轿仓促来了储秀宫。
姜郁心中大骇，见毓秀面色发白，就替她问一句，“找太医看过了吗，确诊了吗？”
侍女们恨不得钻到地里，“奴婢们应当没有听错。”
“伯良的神采如何这么丢脸？”
毓秀之前已经猜到姜郁会这么发起，当下就笑着答允，“朕昨晚独安闲金麟殿寝息，展转反侧，一夜未眠，想必是才经历过帝陵里的各种，心境难安的原因，有伯良陪在我身边，那是再好不过。”
姜郁走到毓秀面前，柔声问一句，“固然不是月圆之夜，皇上可愿同我回永乐宫？”
毓秀大抵也听明白了，就对守门的侍从叮咛一句，“开门，朕出来看看静雅。”
姜郁嘲笑道, “也许只是未雨绸缪。”
下头的人面面相觑，半晌才有两个小丫头站起家。
毓秀几不成闻地叹了一口气，又向床前走了一步，两个侍女见状，双双出声禁止，“皇上不成再上前，若皇上有个闪失，我等担待不起。”
两人并肩出了勤政殿，才走了没几步，就有宫人急仓促跑到毓秀面前禀报，“舒嫔殿下得了急症，人已不好了。”
太医们见毓秀问的直白，忙叩首回话道，“书嫔殿下身上初露陈迹，臣等都觉得她是出了天花，皇上要早下旨意，是否要将人送出宫断绝救治。”
毓秀走到桌前大略看了一眼姜郁批过的奏折，“除了之前阮悠上的那一封折子，另有没有其他值得重视的。”
“也有替工部讨情的, 也有替阮青梅讨情的。”
毓秀似笑非笑，点头道，“朕本来对阮卿没有甚么思疑，只是下头的人上的这些折子，倒让我不知所措了。”
宫人接了旨意仓促去了，毓秀才要命令摆驾储秀宫，姜郁就出言劝止，“皇上不能去。如果书嫔真出了天花，就得顿时出宫断绝养治。”
侍女见毓秀面色凌厉，禁不住吓的颤栗，“奴婢等听的也不太清楚，殿下说的仿佛是‘皇上谨慎’。”
毓秀挥手叫世人平身，“书嫔的环境如何，是传染了风寒，还是出天花？”
姜郁想了想，点头道，“国子监每月初七有鸿儒讲学，书嫔曾乞假出宫。”
姜郁听到通报后出门接驾，与洛琦打了个照面，三人各自见礼毕，洛琦才笑着辞职。
毓秀一惊，“她说过甚么？”
太医见毓秀很久不回话，就大着胆量又问一句。
姜郁听毓秀语气不好，也猜到她游移不定，若舒雅真出了天花，留在宫中明显不当，可如果将人送出宫，又唯恐舒家心生不满。不管哪种环境，人救返来当然好，人如果救不返来，舒家恐怕不会善罢甘休。